“徐娘子有所不知”,肖彦松叹着气摇了摇头。
“孟九详原是主簿,原来主刑狱的典史县尉年岁大了,谁料还没来得及乞骸骨就死在了任上,朝廷缺官又迟迟派不来人,县令便奏请知府,令孟九详兼县尉。”
“县令年高,精力有限,也已奏请告老,只等吏部批下来就走,故不太管事,一应大小事情都由孟九详代理。”
“至于与王家有来往的那人,就是本县的巡检。”
四九插嘴道:“哪个穷乡僻壤不缺官,咱们公子除了任学政教谕还代着县丞呢。”
徐慕和听主仆俩这么一说,心里倒也了然肖家当初想与汪、高两家结亲的迫切。
朝廷向来仅先放缺,优先到外地做官,哪怕是中了进士头几名,留任京中也极难。
从古至今有几个天纵英才能得陛下青眼,还不是要依靠在吏部有脸面,能说的上话,才有希望外放到宜人的好地方去。
剩下的,都派到这民风不化之地。
甚至还不够,都得一人挑起两三付担子。
怪不得总听闻有些个新上任的进士老爷,不过在任一两载,还等不到考绩调任就客死他乡了。
大抵都在这些个不毛之地适应不了,英年早逝罢。
……
事情既有了眉目,肖彦松连夜给徐慕和写了一纸诉状,让她去王家时带着,也能给对方一个震慑。
故第二日,徐慕和乘着马车直接往王家去。
“你找谁?”
门子在门口堵着徐慕和一行人问道。
“我是王戴望老爷介绍来拜见你家老爷的。”
提起二老爷的名字,那门子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往里头回禀了,没会子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像是管家的人。
“这位娘子是二老爷介绍来的?怎么二老爷从未提起过此事?”
管家仍将徐慕和一行人堵在门口未让进去。
“王戴望老爷说了,只有亲自见了王老爷才能谈一谈徒工胡平的事情,还望管家通禀。”
一听又是胡平的事情,那管家脸色一黑,想要闭门谢客。
却被周凡用手顶住门,没关成。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平明白日竟想私闯人家不成?小心我们去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