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卖了那对喜鹊镯子而已,放置那里多年不戴了,款式也旧了,给你们做嫁妆也拿不出手,卖了也不可惜。”
慕欢未进房内,她有点失落的一步步离远了去,还握着手里的那支簪子,心里恨极了,她真想冲到城西去扯烂那个女人的脸,可她又觉得她该恨的人是徐乔夫,她的父亲。
慕欢绕过一道回廊,站在庭院中重重深门望去,绕过那道影壁推开角门就能出府,她一咬牙唤道:“眉生!”
打回廊深处跑过来一个面貌娇憨的小丫鬟,双眉短粗如青蚕,福了福身子问道:“二姑娘有何吩咐?”
“你随我出府,去永安当一趟!”
徐慕欢已经疾步如风往外走了,眉生小跑跟着,“二姑娘,您去当铺做什么呀?”
做什么?她要把那对镯子换回来,什么及笄之年她才不在乎,不就是女子成人可以许配了么,若是两情相悦,就是插根筷子也幸福美满,若是都如她亲爹一般的负心薄情之人,就算是得了金簪也是白扯。
永安当离徐府最近,是喜收古玩字画一类的,只是老明州府人也不知道这永安号是谁的买卖,都说京中权贵盛行在外置产业,说不定这永安当便是。
偏徐家值钱的也都是古玩字画多些,平日里家中拮据难捱时,母亲便差使丫鬟来此典当一些物件,掌柜的也是个不错的人,算是熟识徐府的下人。
当铺外那匹马停了小半日了,执辔的小厮头面颇为齐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只是平素来永安当淘弄宝贝的贵人不少,所以也就没那么惹眼稀奇了。
眉生随着徐慕欢进了铺内,见是个遮面的姑娘,伙计作福问道:“姑娘可是要买卖东西?”
“敢问这几日可是有白玉镂雕喜鹊对镯卖到贵铺?”眉生上前仰头问道。
伙计见这姑娘衣着不凡,身边的丫鬟都是样貌规矩矜贵,倒是看着一丝眼熟,想着是贵客要买玉镯子,连忙陪笑道:“是的是的,前两日当的,是死当!”
当铺规矩,死当是能多卖些钱的。
“我想用这只宝石金钗换玉镯,不知道可行?”
眉生将袖中金钗奉上,那宝石在光下一耀颇为惹眼,伙计眉头一凝,这事儿还得掌柜决断,只是今日恰逢东家又来铺中,掌柜的这会子正里间伺候着,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去回话,便犹豫道:“我去请掌柜的,请姑娘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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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对白玉镂雕镯子,不算稀罕,倒是精巧别致,后厅内,掌柜的双手奉上,笑的颇为殷勤,说道:“平日里字画古玩多谢,钗环首饰少,这对玉镯是近几日的,若是选作送姑娘的生辰礼物,世子倒是值得一看。”
长宁王府世子便是永安号的东家,谁又能想得到呢。
只见身着象牙白绫罗衣衫,肩阔挺拔的男子,捡起那玉镯细细的端详,肉皮白皙的世家子弟姿容却金刀大马的坐着。
古书上说曾有男子形容立如孤月映松,行如玉山将崩,大概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