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把罗帆和孙雷聚在一起,重复讲一遍比赛规则,示意场边计分裁判,准备计分,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这次,罗帆不再给对方抢攻的机会了,罗帆也是一个速度型拳手,他要抢得先机,争取主动。同样地,孙雷也想先声夺人,形成压制,一击必杀。所以两个人一照面就立即进入强攻模式,双方都是以快打快,擂台上,拳影翻飞,恰似流星赶月,兔起鹘落,卷起漫天狂飙,龙争虎斗,奇招迭出,只见人影分分合合,幻化出一道道尾影,拳脚高速转换,带动身周的气流,破空之音不绝于耳,令人目不暇接。
转眼间,二人快出快进,激战十余个照面,互有得点。孙雷奔马十三式专取中线,舞动两个皮锤一般的拳头直来直去,套路熟,发力猛,伴随着呼喝叫喊之声,状如疯虎,横冲直撞,不要钱似得往罗帆的身上招呼,在观众的叫好声中,孙雷越打越来劲,越打越兴奋,仅十四、五个回合后,就抢得了场上主动。
罗帆阅读比赛的能力很强,也大致了解永春拳的特点,他很快就摸清了孙雷的进攻套路,罗帆发现孙雷明显地重攻轻守,拳法单一,来来回回都是直拳、快拳,一味的猛攻,极少防守。
‘莫非这小子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铁下巴扛揍。’
罗帆边打边观察,见一味打快硬拼不能占到便宜,就改变战术,采用游走缠斗的方式化解对方的进攻。罗帆注意保持抱架紧凑,紧紧护住头面和两肋,利用自己身材高、臂长,腿长的优势,虚实结合,进退有据,控制好距离,他一面利用左手小碎拳打迎击,骚扰对方,一面使用低扫腿阻击孙雷,破坏对手的进攻节奏,只见罗帆身体前后左右不住地摇摆,步法多变,走位飘忽,屡屡规避开对手的攻击,一旦抓住对手的空当,即采用连续的拳腿组合攻击,一般是两拳加一腿一组,或两拳加两腿一组,线路多变,角度刁钻,频频奏效,在罗帆连续的打击下,不足十个照面,场上形势就发生了变化,罗帆不但牢牢地控制住比赛的节奏,并且几记重拳重腿击都准确地打在了孙雷的头面部和下肢上,明显对其造成了伤害,令其移动变慢,攻击力减低,反观孙雷,十几纪重拳纷纷落空,不但白白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自信心也受的了动摇,不得不捷捷败退,吃亏不少。
总之,在首回合前半段的纠缠中,双方还互有击中对方,形成僵局,到了后半段,罗帆熟悉了对方的打法,掌握好节奏,充分发挥自己臂展长,打击范围大的优势,运用直拳、左右摆拳、上下勾拳,连消带打,屡屡命中对手。到本回合最后一分钟,罗帆已经掌握先机,稳稳地对孙雷形成了压制。
第一回合刚结束,叶老爷子就立即来到罗帆面前,进行场内指导:第一,这个孙雷一味进攻,疏于防守,是他的致命伤,第二,看这个孙雷出拳多,用腿少,估计对方腿上功夫不好,要利用自己腿法好的优势,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多用腿法进攻。第三,保持冷静,注意节奏,要快慢结合,对手一味强攻,体力消耗会很大,防守就会露出空档,这时,抓住空当,用腿法克敌。
行家的作用就在这里,能够看到对手的特点和弱点,给予针对性的指导。
叶老爷子的三点意见,点醒罗帆,刚才只顾斗气,与对手拼快,对自己的杀手锏有所忽略,罗帆想了想孙雷的武功特点,确如叶老爷子所讲,这个家伙重攻轻守,莫非真的练城了金刚不坏之身,罗帆向对面的孙雷望过去,见孙雷颜面浮肿,大口喘着气,两条柱子似得大腿上红肿一片,那是罗帆低扫腿的杰作,几个师弟正忙着给他的大腿敷冰袋,看意思,也不像刀枪不入的呀。罗帆点头会意,这个家伙已经伤痕累累,体力消耗极大,再施以重腿打击,肯定撑不了多久。
罗帆知道,人体在激烈的对抗中,大脑和骨骼肌对氧气的消耗量会成倍增加,耗氧量最高可达静息状态下的10倍,这时要求有更多的血液供应,此时,心脏的输出量会自动加大,表现为心跳加快,心搏增强,但是,心脏的输出量不会无限制增加,毕竟有一个极限,一般是静息状态下的4到5倍,这样,身体的需血量与心脏的输出量之间就产生了一个差值,当然,科学系统的的训练会缩小这个差值,但是也不会完全消除该值,一旦心脏排血量不能满足大脑和骨骼肌需要时,必然会出现大脑反应迟钝,行动迟缓,肌肉发力不足的现象,此时,就是击溃对手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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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帆本身就是一个智慧型选手,抓机会是罗帆的特长,心中有了计较,罗帆信心满满地走上擂台,站在拳台的中央。
第二回合开始,罗帆改变战术,更加注意控制节奏,左手小刺拳戳戳点点,不断干扰对手,下面重扫腿则频频往对方大腿红肿的位置上招呼。几个照面下来,孙雷就有反应了,只见他出动作畏首畏尾,不思进攻,只顾躲闪,罗帆却是游刃有余,连续快速的扫腿,势大力沉,堪称是杀手锏。低扫踢,中扫踢,高扫踢,回旋踢,舍身踢,正蹬,侧踹,膝撞,鞭腿,转身腿,上撩腿,下劈腿等等重招法如同梅花间竹般使出,神出鬼没,频频奏效。
场面上呈现一面倒的局势,看的场下孙伯阳如坐针毡,恨不得把个‘大品天仙诀’念上十遍,给徒弟孙雷打气。孙雷的一众师弟也是个个脸色更变,目瞪口呆。
裁判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终止了比赛,给孙雷数秒。
经过10秒的喘息,奔雷手孙雷似是恢复了满血状态,第二回合下半时开始,即发动了一波组合拳快攻,扳回一定劣势,不过,几次与罗帆拳、腿互换后,老孙又被打回原型,处处被动,加之体能下降过快,奔雷手的出拳变得绵软无力,落点散乱,全无第一回合开始时那种霸气狠厉之色,接下来,在小腿,大腿,躯干,前臂等处先后挨上几记重扫腿后,老孙干脆直接认‘怂’,他频频后退,有时干脆绕着擂台奔跑起来,样子十分狼狈,惹的场下观众纷纷笑骂。
又过了几个照面,老孙的左臂、大腿,肋部因多次遭受罗帆的扫踢而变得红肿青紫,导致其肢体动作迟缓,再看此时的奔雷手奔大侠,面目狰狞,鼻青脸肿,罗帆的每一拳、每一腿打击,都让他嘴角抽搐,似乎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奔雷手不得不退避三舍,采取被动防守的态势,而防守又不是孙雷的擅长,他顾头不顾腿,顾上不顾下,被罗帆抓住破绽,一连三个扫腿,击打在右臂上,孙雷右臂吃痛,抱架渐渐下垂,罗帆看的真切,再一个变线扫踢,正中孙雷的左侧面部,孙雷毅然翻身栽倒,毫不拖泥带水。裁判拖延着读到第8秒,孙雷才挣扎着站起,示意自己还能再战,但是左脸颊处已经鼓起鸭蛋大小一块血肿,左眼几乎封闭。
二人继续交手,孙雷连续被虐,怒火中烧,他发一声怒吼,运力于双臂,连续出拳,企图故伎重演,运用奔马十三式压制罗帆,拿下比赛,奈何体能已不足,一套奔马拳还未演练完毕,即后继乏力,孙雷气喘吁吁,击出的拳收不回,频频被罗帆打反击,不但战力下降,信心也遭受摧残,行动再次变得迟疑起来,罗帆见状,立刻发起攻击,他快出直拳,打向孙雷面部,孙雷低头躲闪,略略慢了一点,前额发迹处被击中,头皮被击出一道一寸长的伤口,血流满面。
趁对方视物不清之际,罗帆跟上一个低扫踢,扫在孙雷的支撑腿上,孙雷一个踉跄,出现身体位移,摇摇欲坠,罗帆正要追击,裁判临时终止了比赛,让医务监督上场,给孙雷处理伤口。裁判检查过后,询问孙雷是否还可以再战,只见奔雷手抬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水,仰天大吼一声,‘没问题,继续干’。看那气势,大有‘纵使被虐千百遍,我也不厌倦’的革命大无畏精神。
‘哗哗哗哗’,场下的观众被孙雷的顽强战斗精神所感染,大家齐齐鼓掌叫好,‘孙雷加油’、‘不死不休’的叫喊声此起彼伏,还有几个学生一齐大喊:
‘搏一搏,共享单车变摩托’,
‘击一击,菜鸡中的战斗机’
‘退一退,打不过就睡一睡’,
‘跑一跑,从此更名孙跑跑’。
端得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孙雷这个气,实际上刚才他喊‘继续干’,完全就是虚张声势,其实早就不堪忍受折磨了,就想找个台阶认输,没想到裁判看不出眼色,见孙雷大吼还可以打,这边裁判二话不说,单手用力一挥,大叫一声‘fight’,比赛继续。
‘我去,还打,要了亲命了。’
孙雷心中哀嚎一声,但场面上不能落下,他气咻咻来到场中央,依然是那么的强横,只是脑门上多了巴掌大小一块创可贴,大环眼也变成了眯缝眼,样子十分好笑。
‘我去,这形象,那个孙雷够呛。’一个观众评论道。
‘不一定,看老孙那股狠劲,恐怕留有后手。’另一个人有不同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