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堂听出宁红妹话语中的讽刺意味,连忙否认:
‘不是的,宁经理,你没有领会我的意思,我是说罗副主任也是科里的负责人,我们两个人联手督促相关领导,事情就好办多了,你说是不是呀。’
王金堂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办公桌上,推到宁红妹的面前,一脸不情愿地说:
‘这是那天吃饭时钱总送给我的那张卡,里面的钱我分文没动,宁经理,请你帮我再还给钱总,至于我们俩的事情,那天我也是喝多了,多有冒犯,我向你道歉,你还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我会尽量补偿给你。’
王金堂眉峰紧皱,一副蛋疼的表情。
‘没办法,现在是多事之秋,本命年呐,一步走错,就会掀起惊天大浪,现在看来,这个女人与罗帆必有关系,那样的话,东森公司送钱卡的事随时都会有暴露的可能,如果那样,我去,这他妈的也太吓人了,算了吧,什么钱不钱的,保命要紧,先打发了这个女人再说吧。’
王金堂暗想。
宁红妹瞟了那张银行卡一眼,心说还不能跟他闹僵,毕竟这老小子还是科室负责人,以后还少不了和他打交道。想到这,宁红妹语气缓和道:
‘王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张卡你还是直接交给钱总吧,既然你说罗副主任可以帮忙,那我就去找找罗副主任,谈谈试试,再见。’
宁红妹说完把那张银行卡又退还给王金堂,起身离去。
从王金堂办公室出来,经过抢救室门前,正好看见范剑从抢救室出来,宁红妹与范剑也算认识,但不是很熟,看见范剑戴着一顶白色工作帽,一抹纱布从帽沿处露出来,宁红妹有些奇怪,心想这个范医生脑袋怎么受伤了,是不是被患者给打了?平时很老实的一个人呀。
宁红妹不知道,那天在酒店客房,她用洗发露瓶子打在范剑的前额上,把范剑眉弓上方打出一个2厘米长的一道伤口,范剑当晚回到医院,让医院美容科医生缝了10多针,又在家里修养了一个多星期,上班后就戴上了工作帽,其实范剑头上的伤早就愈合了,老范怕留下疤痕,一直涂抹着一种叫做‘疤痕净’的药膏。
当然,范剑脑袋受伤后,科里也有人幸灾乐祸,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有个别好事者指着范剑的脑袋问是怎么回事,老范或是寥寥数语回应,或是顾左右而言他,对付过去。
范剑看见宁红妹,心中一颤,他就怕宁红妹认出自己是那个闯入酒店房间,实施偷拍的那个人,心里的紧张显露在脸上,让老范表情僵硬,平时不苟言笑的他,第一次对宁红妹咧嘴一笑,殊不知他这一笑比哭还难看。
‘你好,范医生’。
看见范剑从对面很小心地走过来,狞笑着对自己打招呼,宁红妹心里也是一慌,心说范医生这是什么表情,脸上伤的很重吗,还是面神经出问题了,宁红妹急忙打招呼问好。
‘你好,宁总。’
范剑说着,点头弯腰,向宁红妹致意,目光却躲闪不定,言毕,匆匆走开,仿佛刻意躲避着什么似的。
看到帆剑弯腰的姿势,宁红妹突然觉得范剑的身形有些眼熟,感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望着范剑远去的背影,站在走廊里想了一会,摇摇头,径直向罗帆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