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季学礼便抬脚打算走人。
看着自己这个便宜爹迫不及待要离开,季云素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讽。
虽然,在便宜爹下令当场处置掉胭脂的时候,季云素就已经预判到,会是现在的结果。
但是这些话,真的从便宜爹口中说出来了,听到季云素的耳朵里,还是觉得可笑。
倒不是她自己心里不舒服,而是替她阿娘感到不值。
像他这种男人,眼中从无是非对错,只有权衡利弊之下,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抉择。
当初,抛妻弃子,另娶秦氏,是为了他的青云路。
如今,弃车保帅,明知秦氏手段仍旧包庇,亦是如此。
“父亲拿胭脂一颗棋子的死,想敷衍谁,又想保住谁?”
心念流转之际,季云素从薄唇中吐出一句冰冷的质问。
“放肆!”
心里的盘算被拆穿,季学礼那因常年为官,而练就的遇到任何事,都保持平心静气沉稳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薄怒,当下不由低喝出声。
“父亲这么激动作甚,是被戳到痛处,所以恼羞成怒了?”
季云素目光直戳戳地盯着自己的便宜爹,直言不讳地又来了一句。
听到这话,季学礼看向女儿的眼神,猛地闪烁了两下。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厉害,但是身为父亲,被女儿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落了面子,季学礼的脸色,也是当场沉了下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身为儿女,应该凡事以大局为重。”
“两日后,便是你和九王爷的大婚之日。”
“秦氏是当家主母,这个时间点,太傅府不能有任何不好的丑闻传出。”
季学礼说这话,表面上像是在开导季云素,实则语气却非常强硬。
是通知,更是警告。
话罢,季学礼便直接下令,入夜后,将胭脂的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地丢到乱葬岗,随后,拂袖而去。
吉祥看着老爷像是很害怕继续跟自家小姐呆在一个屋子里,逃似的离开,乌溜溜的眼睛不由眨巴了两下。
为了把老爷喊来看戏,小姐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结果就这?
吉祥实在是替自家小姐感到不值。
“小姐,秦氏害你和夫人少爷的事情,老爷就这么不追究了,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吉祥这时候急得在原地跺了一脚,替自家小姐抱不平地瓮声瓮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