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管家便将那幅肖像取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顾芩澜,眼中带着几分感慨,低声说道:
“大小姐,侯爷能将这幅画赠予你,足见他对你的真心疼爱。”
顾芩澜抬起眼眸,略显困惑,而管家继续解释:
“侯爷常常凝视着已故夫人的肖像,每次都要看上半天,绝不允许任何人触碰,每次都是自己亲自观赏完毕,再小心翼翼地收好,绝不让他人经手。”
顾芩澜接过肖像,聆听管家所言,微笑着说道:
“父亲对母亲多年的深情,若是母亲在天之灵有知,定会感到欣慰。”
然而,当顾芩澜坐上马车后,她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仿佛冬日的冰雪融化,让马车内的温度顿时下降。郑奉昀和卧蚕襄苎见状,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襄苎小心翼翼地询问。
顾芩澜轻轻摇头,将手中的肖像展开。
众人看到顾芩澜手中的肖像后,不禁为之惊叹。
“这真是已故侯夫人的容颜吗?”卧蚕细细打量着画中之人,不禁开口问道。
“是的,是我的母亲。”
顾芩澜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随即把管家告诉她的话,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
卧蚕和襄苎对视一眼,面露惊异。
“原来侯爷对已故侯夫人如此怀念?平日里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襄苎感慨万分地说道。
“我还以为侯爷已经新人换旧人,现在看来,我真是错怪了侯爷。”卧蚕接着说道。
顾芩澜并未言语,而郑奉昀则好奇地探过头来,认真打量着那幅肖像,好奇地问道:
“这是外祖母的画像吗?看起来并不像是旧物,也不像是经常翻看的,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反而像是新近绘制的。”
郑奉昀话音刚落,便察觉到马车内部几双锐利的目光如同冰箭般汇聚在他的身上,令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脊背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郑奉昀略带颤抖地环视了一圈,胆怯地将头缩得更紧了一些。
顾芩澜却在这一刻展颜一笑,她轻柔地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头顶,缓缓揉搓着,语气轻松地说:
“你并没有说错,那画像虚假,那份所谓的思念同样虚伪,而那份情感更是虚假得无以复加!”
说到这里,顾芩澜的目光骤然变得冷冽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