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澜可以容忍郑奉晖他们随性,但随性并不意味着放任。
若是屡次三番地无原则退让,只会让郑奉晖越发肆无忌惮。他终究还是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恭恭敬敬地向顾芩澜行了一礼,诚恳地说道:
“是奉晖的不是,还望母亲责罚。”
在顾芩澜强大的气场面前,即便是随行的郑奉昀也大气不敢出,恭谨地随同郑奉晖一同行礼,声音略显拘谨地说道:
“我亦有过失。”
顾芩澜轻轻地斜眸瞥了郑奉昀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询问:
“哦?你错在何处?”
郑奉昀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心中有些懊恼,口中喃喃自语:
“我……我实在不该跑得那么急躁!”
他的心中暗自叹息,若非自己急于追赶,也不会受到无端的牵连。
顾芩澜被郑奉昀的天真逗得不禁失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宽容,语气略带严厉地说道:
“你身体刚好,不宜站立过久,到旁边坐下休息吧。”
“多谢母亲!”郑奉昀立刻恢复了活力,眉开眼笑,他就知道顾芩澜对他与众不同!
或许是有些得意忘形,郑奉昀还不忘对郑奉晖做了一个顽皮的鬼脸,然后动作敏捷地跳到椅子上,准备旁观接下来的好戏。
郑奉晖心中暗骂郑奉昀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再次萌生了将他逐出家门的念头。
但终究还是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怒火,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顾芩澜,语气严肃地说道:
“母亲,小海螺不幸身亡!”
顾芩澜望着这位少年老成的儿子,微微挑眉,身姿优雅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却并未立即回应。
旁边,襄苎见顾芩澜沉默不语,忍不住开口质疑:
“小海螺乃是长公子身边的近身随从,他不幸离世,长公子感念主仆之情,妥善安排其身后事便是。怎敢在此喧哗,莫非还想让王妃亲自为其哀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