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弟子,名不虚传。
一副药下去,公主的脸立刻停止了溃烂的趋势。
只是人面花之毒太过于痛苦,恍惚之间,公主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
她迷迷糊糊的抓住了元宁和卢凌风手,在不太清晰的视线中,她的余光忽然瞥见了卢凌风手掌之上的痣。
这一眼,让公主如遭雷击,她紧紧地攥着卢凌风手,眼中沉重的情绪让卢凌风都有些疑惑不解。
“稷儿?难道你真是我的稷儿?”
说完这句话,公主就在极度痛苦之下晕厥。
元宁为公主把脉,确认公主性命无虞之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
看公主刚才的这反应,应该是在卢凌风的身上看见了杨稷的体貌特征。
卢凌风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为什么公主会唤他“稷儿”,他疑惑地看着元宁,可元宁也不敢跟卢凌风透露半个字,只能向他投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
“看我也没用,我怎么知道公主为什么会叫你‘稷儿’,行了行了,今天晚上我不是翻墙就是打架,累都要累死了。你在这儿受着公主,我先去睡一会。”
卢凌风下意识就想反驳元宁为什么让他一个外男守在公主的寝殿,更何况,他还是太子殿下的人。
但是他还没说出口的话,在看见元宁眼下有些乌青的皮肤之时,就默默咽了下去。
卢凌风拉着元宁,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陪他一块待一会。
他透过窗户看向躺在床上的公主,眼中一片迷茫,到了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恨谁。
小主,
“我出生在洛阳,从小没有见过父母,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被人寄养在众宁寺,也就是现在的宠念寺。当时的公主还比现在温柔许多,她常常打扮成民间女子来看望我。
后来伯父将我带走带回了范阳,又告诉我,常来看我的民间女子就是当朝公主。也是……杀害我父母的仇人。而之所以将我养在宠念寺,只不过是为了吊出父亲的同党罢了。”
元宁看见卢凌风这样脆弱又无助的模样也有些触动,他的身世也的确是坎坷,上一辈的恩怨,跟他这个小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卢凌风的伯父从小就跟他一个小孩子灌输亲生母亲是杀母杀父的凶手这样的观念,他想让公主的亲儿子恨他,其心可诛。
“你当年那么小的年纪,你伯父就给你灌输这样的观念,他也太恨毒了吧?”
卢凌风对于元宁的直白欲言又止,到底也是把他养大的养父,伯父对他是有养育之恩的。
即便伯父有自己的想法,他对自己的教导和照顾也是真的。
“元娘,他……他到底也是我的养父。”
元宁敷衍地点了点头,对对对,养父就可以让亲儿子杀亲母,养父就可以让母子生离。
“即便是养父,他的话你也不能全信,你总得听一听别人视角的故事。你也知道,我和公主感情非同一般,她对于我而言如母如师。当年,她和你亲生父亲经历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正好今天我有时间,你想听吗?”
卢凌风犹豫了片刻,轻声的“嗯”了一声。
“公主十九岁那年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在洛阳有了她的稷儿,也就是你。公主喜欢的人告诉她,他是曹州人,居住在洛阳是为了考取功名。
但是后来,公主在调查此人之后,发现了她喜欢的人隐瞒了身份,他的真实身份,是李敬业的手下。”
在听见李敬业这个名字之后,卢凌风的瞳孔微缩,在大唐,很少有人不知道李敬业。
李敬业本名徐敬业,曹州离狐人,是司空李积的孙子。
他在总章二年承袭了家中的英国公爵位,少年得意,好不快哉。
后来又授太仆少卿,出任眉州刺史,迁柳州司马。
光宅元年,面对天后废除唐中宗李显、另立李旦为帝,临朝称制的局面。
李敬业有了反心,他拥兵自重,起兵于扬州,自称大将军、扬州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