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妙人刚下马车,就厌恶的扇了扇面前的空气,紧紧的捂住了口鼻。这里的确算不上好闻,哀鸿遍野,到处都是腐烂的粮食和发臭的尸体的味道。
在太子那儿上演完生死相随的戏码之后,栗妙人就迫不及待的脱下了她乔装打扮的那一身太监衣服,换成了金线密织的锦衣华服。
华丽的衣裙和精致的妆容和这一片贫瘠又荒芜的土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栗妙人在和刘启撒娇着抱怨这泥泞的土地弄脏了她冗长的拖尾。
刘启现在对栗妙人正在兴头上,他还沉浸在栗妙人愿意与他生死与共的深情之中,自然是会纵容着她娇气的言论的,他耐心的哄着栗妙人说,等回宫了一定会赔给她一百件比这还要华丽的衣裙。
等宋今安赶来迎接太子殿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场的场景,他紧紧的握住双拳,血液在身体内沸腾,因为不眠不休安排难民而变得充满血丝的双眼此刻显得更加的骇人。
还是在副将的极力劝阻之下,宋今安才没有当场对着刘启发疯。
不过即便他没说什么,百姓期待的太子殿下今日的所作所为也足够让人寒心了,来赈灾的太子殿下随行侍从数百人,甚至身边还有娇纵的美人相伴。
他们也看明白了,这哪里是准备来干实事的,明明是来抢政绩的。
碍于刘启的身边,众人只是敢怒不敢言,强忍着心中的怨气把刘启迎到了西南一带的太守府中。
刘启对周围人的怒气和百姓的怨言充耳不闻,到了西南之后只是对洪涝之事过问了几句,就没有再插手当地太守和宋今安的安排。
在他看来,这两人已经把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他要是贸然干涉,他们说不定还以为是他这个太子对大臣们的不信任呢。
长安到西南的距离比封地要近上三四日的路程,而且巧慧这次除了一些必须的药材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带,只有三辆马车和几个随行保护的薄家侍卫。
等她到西南之时,刘武还没有赶到,薄巧慧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力,她本来就不欲张扬,也想着借这次的机会正好了解了栗妙人。虽说她之前已经安排了一切,但是亲眼看着前世的仇敌殒命,总归是一件不错的体验。
到了西南之后,巧慧把药材和一些可以用得上的药方送给宋今安之后,就去了瘟疫病人的营帐帮着大夫们一起煎药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