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雪月将杯中酒抬手一扬,倾入那女孩儿惊愕的口中,她忙低伏于地,“阿爷息怒!”
“谁给你的胆!”花雪月怒不可遏,一脚将那低伏于地的女孩儿踹飞,撞在栏杆之上。
“阿爷曾说,那灵珠拥有无上神力,拥有灵珠者定然也是天妒神俦一般的人物。想那傅流云十三岁便誉满江湖,若非有神助,普通人何能如此?”花不言爬起来,匍匐前进,跪倒在他脚下,“孩儿一片冰心,只为父亲能寻得灵珠,一统天下!”
“他不是普通人!他是阿绾,是阿素的孩子!你真是——活腻了不成?”花雪月满腔恨意,五指如钩,一把紧紧扣住那女孩儿纤弱的脖颈。
那花不言满脸泪痕,泣不成声,“无论孩儿做什么,在父亲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
“哼哼,你若敢伤他一毫,我定让你生不如死!滚!”花雪月眼中浸满寒霜。
那花不言满心伤怀,颤巍巍地离开了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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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转千回,在花树间徘徊着。
这难以捱熬的暮春初夏啊!
她从头顶的花树上摘下一簇红花,一朵一朵地揪下来,扔在脚下,和着她心中的愤恨一道踩成烂泥。
这些年,她为他浪荡江湖、耗尽心血,收拢门徒,收买人心,为他积聚势力,他却毫不在意,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难道毫不在意父女亲情吗?
静湖边,那白衣男子牵着那红衣女子的手,有说有笑地迎面走来。
是那丫头,她为何在此?
花不言慢慢走了过去,白衣,红裳,明朗少年,娟丽少女,春和景明,谈笑晏晏。
“阿七,你为何在此?”她站在那女孩儿面前,望着那白衣少年,还真是一对璧人啊!
“你是……”阿七茫然地站在湖边,紧张地拉了拉叶寒凉的衣袖。
“看不见了呀,也听不出我的声音,还真是可怜呢!可是来药王谷求解药的?”花不言幽幽地道。
“姑娘是……花二小姐?这厢有礼了。”叶寒凉打量着那女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草药香。
药王谷两位小姐,那位花四小姐,他已见过了。
“阁下是昆仑宫的贵客?叶寒凉,叶宫主?”花不言漫声道。
“正是在下。”叶寒凉看着那紫衣少女,目光凉凉,“我们此行是为蓝水晶棺而来,谷主却不肯外借……”言语之间颇有怨辞。药王谷一直打着济世救人的旗号,名震江湖,如今面对前来求救者却如此冷漠敷衍。
“宫主莫怪,蓝水晶棺确实不给外借。因为,已经有人借用了。”花不言淡淡地道。
“你说什么?”叶寒凉心中一凛,浑身冰冷如雪浇。他原本打算在这谷中转悠转悠,探寻得那水晶棺的下落,好趁机下手抢夺。已经借出去了啊?
花不言只觉得浑身冰冷,一股如冰似霜的气息自身前涌来。那个人的气息,好可怕!
“叶寒凉。”阿七一把拉住他,手指微凉,柔声道:“镇定,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回去。”她拉了拉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
“好。我们走。”叶寒凉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你不想要解药了?”花不言站在凉风之中,看着那两道身影摇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