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蹙着眉,手上不停地比划着。
她心中一紧,那么好看的一姑娘,竟是个哑巴!听不懂她说什么,也看不懂她的手语。阿七尴尬地笑着。呷着茶,脸带笑意,虚弱的,飘渺的,笑容。
婉儿拿起桌上另一只茶盏,倒了一捧清茶在手心里,以指为笔,在光洁的桌面上,写了几个字。
救救楼主。
阿七惊愕地看着她!
楼主?
青月?
她也学她,蘸着茶水,在桌上留下两个清秀的字。
女孩儿忙点点点。
他怎么啦?
庄主,他哥。
婉儿写下那几个字,拉着她的手,苦苦哀求。
阿七沉默不语,端着茶杯。
她差点死在那地宫里,连那始作俑者的面且不曾到一面。
婉儿依旧拉着她的手,哀怨地看着她。
好吧,我去看看。
她喝尽杯中的茶水,慢慢地站了起来。
那丫头满心欢喜地搀扶着她,往门外走去。
和那婉儿一道出了门,竟是一方极雅致的小院,飞檐翘角,白墙青瓦,花树丛丛,绿草茵茵,极具江南风情。
婉儿示意她往西院去,穿过幽径,绕过朱廊,进了一道月形门,竹影萧然,泉水淙淙,眼前一片花白,好大一片茂密的桔梗花丛。
阿七腿脚软绵绵地走了过去。
遥遥地望见,台阶下跪着一白衫男子,玉冠束发,青丝如云,面容沉寂,眉目如画。
沈楼主,这是做甚?
她一脸病容地走上前,站在那白衫人身前,似乎风一吹便要倒了,柔弱无比。
沈青月一脸歉意地看着她。动了动嘴唇,还是一言不发地长跪在地。
她叹口气,知道屋内是谁,看了沈青月一眼,便径直走了进去。
叶寒凉正卧榻而眠,玲珑坐在卧房的屏风前,整理着一束雪白的桔梗花。望见阿七进来,脸也不抬地道:
宫主歇下了,姑娘请回吧!
阿七站在屏风前,屏风上绘着《明月出天山》图,云海朦胧,意境深远。
沈楼主为何跪在外头?
阿七望着那轮明月,朗声道。她知叶寒凉便在屋里头躺着,就这么无功而返,属实也不甘心。
玲珑沉默着,不说话,只捣鼓着手中的花枝,将残败的瓣和叶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