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澄道，“晴姐姐，不管你是不是她，我能看出你是个好人。”

“我在宫中也呆了月余，若是寻常宫人遇到此事，只会躲着。”

“今日你若不在，我可能就没了。”

心澄也有些少年老成了，他的口气颇为忧虑，“晴姐姐，我想回寺里，不想在宫中了，再这样下去，我怕哪日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秀秀侧身看向心澄，小六顺势又近了秀秀几分，他的脸已经埋在了秀秀怀里。

二人皆等小六安静，心澄才小声说，“不知为何，淳弟弟身边总会莫名发生些祸事。”

“就像今日，他趁我出恭，瞒过了内侍，自己跑到了你这儿。”

“再前几日，淳弟弟想抓蛐蛐，内侍没理会，我去给他抓，然后他又到处乱跑，不小心掉进了小池塘，那个内侍也挨了罚。”

“再再往前，师父本想让我们搬离雍和宫的，但是淳弟弟生生哭了半个时辰，直到眼睛翻白，师父允他去了侧殿，他才安生。”

“我一说想离开，他也是闹得不行，天天照顾他，我都要犯心疾了。”

秀秀问，“那你怎么不与皇上讲？”

心澄一脸纠结，“淳弟弟太可怜了，我要是一走了之，那些内侍不更得欺负他；而且我留在宫里，也能陪陪师父。”

秀秀摸了摸心澄的小光头，她感觉自己越发像个老母亲了。

女子声音温婉坚定，“小小伴读，想的不少，不累么？天塌下来也是高个的顶着，小伴读，你又有多高？”

见心澄不说话，女子继续说。

“其实，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有自己的修行要走，你师父是，穆淳是，你也是，他们身为皇族，自然要承担他们该承担的。”

“你只是一个小小伴读，若是想做这伴读，那便一心一意，若是不想，那便马上决断。”

“每个人的时间都是有限的，该是先爱自己，才能顾及他人。”

心澄也侧了身子，认真的听着，晴姐姐这般，柔声细语的，却是字字有力，像师父像母亲又像是姐姐。

“你若是真想帮助他们，那便好好成长，丰满自己的羽翼，到了时机有了能力，自然有你发挥的时候。”

心澄心里很是温暖，他也想离晴姐姐近些，直到贴上了小六，心澄才不再动。

“晴姐姐，师父说，你只在宫里住十日，十日之后呢？你要去哪？”

秀秀想了想说，“和你姐夫找处隐蔽之所，但是他现在傻乎乎的，我也没想好他会喜欢哪儿。”

安静了一会儿，心澄又开始跟秀秀八卦起了殷媛，最后两人统一战线撮合殷媛和无念。

心澄又觉得不妥，“我这一撮合，岂不是又离不开这皇宫了？不行不行，要撮合，就晴姐姐在这几日。待十日一过，我也跟晴姐姐一同离开。”

秀秀没有看到，紧挨着她的小六，眉毛皱了起来。

最后心澄还偷感十足的说，“晴姐姐，你放心，咱们今天说的，我都不会告诉师父。”

心澄不知，自他们二人入殿，无念和殷媛就藏在了殿内屏风后，直到殿中安静他们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