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在之处离水源不近,除了竹筒中喝的水,再没有其他的水了,所以也没法换洗,季晴简单的给那男子擦了擦头上的汗,便将帕子收了起来。
那男子沉声道:“扔了便是,不嫌脏么?”
季晴摇了摇头,她其实想说本来能擦东西的布料就不够,更何况还是料子这么好的布。
之前为了给他敷药,已经牺牲了一条裤子。
现在身上这个是仅存的一条,不能再牺牲它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比划,索性摇了摇头就不再表示了。
可这在尹仇眼中却另有意味,女子私收男子帕子,本就于礼不合,而且这帕子还是擦过他汗的,他心中有些异样。
想他在朝中的名声,满朝文武都对他避之不及,何况他还是个太监,更不会有女子对他主动做这些,除了讨厌的万贵妃。
可是看这眼前的小丫头,也不像有什么想法的样子,他有些好奇林甲的调查结果了。
秀秀哪里知道自己的动作在男人眼里有了另一层意思,自顾自的又将背篓里的药材挑挑拣拣分了类,指给尹仇看,告诉他哪些治烧伤,哪些治箭伤。
她心里想这样尹仇也能自己敷药,不用全都劳烦她了。可在尹仇心里,秀秀的行为过于细致了。
秀秀看烫伤处晾的差不多了,便嚼了一把草药,吐出来敷上了那人的腰腹。
现在她感觉这人老实多了,除了那人一直盯着自己以外,其他一切都好。
腹部的草药没有东西可以固定,秀秀又将怀里的帕子拿了出来,盖在了草药上。
而后将层层的衣服系起,手法不是很熟练,主要是他们这些贵人的衣服太过繁琐复杂,不似秀秀他们贫民的衣服一层就完事了。
被秀秀整理完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她不太满意,又将那人的手抬起,压住敷了草药的地方。
尹仇看着帕子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心中的异样才消散,看着女孩明媚的笑颜,自嘲的提了提嘴角,自己揣测他人太多,时间长了就不会单纯的想事情了。
也罢,离开后多给这孩子些赏钱好了。
秀秀又来到尹仇面前,做了个睡觉的姿势,又指了指尹仇身旁的位置。
没等尹仇说话,秀秀怕他不同意,又指了指天、指了指腿,意思是腿伤了天太晚了,实在不好走动。
照理说现在是秀秀照顾他,但是不知道怎么,秀秀就是感觉自己做过什么都要问问他才行,生怕他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