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就像点燃的爆竹。
也许早有预兆,不过等着濒临崩溃的那一天。
云瑶越说越激动,甚至直接指着喻轻舟的鼻子叫道:“告诉你喻轻舟,这辈子你别想见到他了,他死了,该死的,骨头都烧成灰了!”
从头至尾,喻轻舟都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口不择言的云瑶,神情平静,眼神却像在看一个疯子。
良久,他终于开口,说得却是:“他还活着。”
既没有争辩也没有愤怒,反倒是疑惑更多,像是不明白云瑶怎么会说出那种不切实际的胡话。
甚至连目光中对于云瑶的关切和担忧都是真实的。
云瑶终于忍无可忍地跳下沙发,踩着拖鞋冲到了门口。
“王八蛋!”她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这才砰得一声用力摔上门。
留下散落一地的宣红喜帖,还有一脸茫然的喻轻舟。
他俯下身,一封封地捡起地上的喜帖。
这些是他忙活了一个下午的成果,如今眼见着就这么冰冷冷地躺在瓷砖上,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收拾完满地的狼藉,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确认云瑶的安危,于是又匆忙向对方的亲友打去电话。
在确定云瑶人身安全的同时,也收获到了各种语重心长的劝导。
像是这种时候要多顾及新娘子的心情。
“唉小喻啊,你可别嫌阿姨多嘴,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然也不能安心将阿瑶托付给你,可阿瑶那孩子毕竟是从小娇养着过来的,我们呀把她当做掌上明珠那么宠着,自然也是希望你能继续替我们好好照顾她。你都不知道她刚才哭的有多伤心呢——”
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混杂着云瑶小声地插嘴。
因为听的不是很清楚,喻轻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只是尽可能诚恳地道歉,承诺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结束通话,喻轻舟突然觉得有些累,身下有些凉。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倚靠着沙发的边缘直接坐在了地上。
发了会儿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封同样宣红的喜帖,因为贴身放着的缘故,多少带了点体温。
新人的名字都空着,只在邀请人一栏写着【云止】两个字。
他看了会儿,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厨房间打开煤气。暗蓝色的火焰跳动吞噬着红色的卡纸,逐渐燃起橙色的光芒。
那火光照亮青年的眼底,像是黑夜中的一束光芒,如此灼热,却转瞬即逝。
*
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
两家人聚在一处自然而然要谈些往事,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到了云止的身上。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怎么都没见着他?”
新娘的父母交换了一下眼色,还是亲家母先开了口:“嗨,他呀,一毕业就去了外地,辗转来辗转去的,我们做爹妈的也不清楚。”
“这可真是——”
喻柔还想说什么,接新娘的车到了。
车门一开,披着红纱的新娘也同时被簇拥着走出屋子。
喻柔见状不由地有些惊讶:“这,现在还兴盖红盖头呢?”
亲家母听了这话,扬起一个无可奈何的宠溺笑容来:“哎呀呀,我家阿瑶从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