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时候,喻轻舟已经躺在了诊疗椅中。
脑袋沉重,掌心冰凉,滞重的感觉像是刚刚脱离一场高热,又像是才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而沈映雪正坐在对面的凳子上,见到少年醒来,白色口罩上方的绿色眼睛眨了眨。
【……怎么样,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女子的嗓音平稳而安静,听在头脑昏沉的喻轻舟耳中,不知为何却有些失真。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可是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着?
喻轻舟撑着身体慢慢从诊疗椅坐起来,想要借此头脑清醒一些,随即感到胃部传来显着压迫感,似乎是由于头痛引发的恶心。
【我——】
张口欲言的动作凝滞在一瞬间,喻轻舟蓦地捂住嘴,从椅子上弹起来,接着推开沈映雪跌跌撞撞地向着洗手台的方向跑去。
几乎是在手掌接触到大理石台面的一瞬,身体也到达了忍耐的阈值。
然后便是不受控制地持续痉挛和呕吐……反反复复,实际上吐出来的也只有一些酸水而已。
等到那种挤压咽喉的异物感渐渐消退,喻轻舟才有余力伸手去感应头接水,一些用来漱口,一些直接扑打在脸上。
随着水流席卷着消失在排水口。
喻轻舟抬起头,正与镜子中眼角通红的少年撞了个正着。
那是一张如何狼狈的脸孔,神情错愕,黑发凌乱地沾在额角,整张脸都湿漉漉一片,尤其是靠近眼睛的位置。
配上那种劫后余生的虚弱表情,简直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见此情形,镜里镜外的两个人都是一愣,随即移开目光,同时消失在对方的视野中。
喻轻舟疲倦地倚靠在洗手台边,强行打起精神才勉强保证自己可以站住。
【一定很辛苦吧。】
伴随着声音突然出现的,还有女子向喻轻舟面颊伸过来的手。
看动作,似乎是想要替后者擦脸。
见此,喻轻舟下意识地抬手,从沈映雪的手中接过纸巾,然后突然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纸巾,而是一块叠起来的洁白手帕。
他不禁又是一愣,是有多少年没见过有人随身带这东西了。
——也许因为沈医生是女孩子的缘故?
发现并非预想中随处可见的纸巾,少年捏着手帕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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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看到手帕的一角还绣着精美的花纹,暗红色的,灼灼绽放在枝头的艳丽花朵,似乎是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