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是赖了?”
黎宵一听不乐意了,嘟嘟囔囔道:“就不能……就不能是你留我在这儿住一晚啊,再说我们都多久没有见面了,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啊?”
“实话实说,也不是特别想。”喻轻舟淡淡道。
黎宵一下就噎住了:“你……”
“实在想留下的话也不是不行。”喻轻舟转过话头,“不过只能睡躺椅。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黎宵忙不迭道。
开玩笑,他可是睡石头睡山洞的长大的。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别说躺椅,就是在地上他也能凑合一晚。
左右,白天睡得够多了,他也不是真想来睡觉的。
他就是想……想看看喻轻舟,想多听听对方的声音,想确定对方就在自己的身边,真真切切的。
黎宵没有告诉喻轻舟,自己刚才趴在桌上做的那个梦。
严格来说,那并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噩梦,里头没有一点恐怖和血腥画面。
而是一个奇怪的房间,内部堆满了黎宵说不上来的各种柜子和台面。
那些物体的表面都浮动着奇异的光点,组成了像是文字的陌生符号,符号不断变化,伴随着耳畔的滴答声,还有奇异的嗡鸣。
在靠近房间中央的位置,竖立着一个巨大的金属圆柱体。
从摆放在房间各处的那些柜子和台面之中延伸出粗细不一的长长管子,集中连接在那个圆柱的上下两端,织成密匝匝的彩色网络。
黎宵就站在那个巨大的圆柱体前,抬头向上望着。
视线被冰冷的金属屏障阻挡,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心中却有个无比肯定的念头,这里有他想见的人。
心脏沉甸甸地跳着,黎宵走过去,侧过脑袋,将耳朵贴了上去。
——什么都听不到。
金属贴近皮肤时体会到的冰冷触感,意外地令黎宵感到了熟悉。
明明是第一次做这个梦,梦中的自己却好像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像这样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