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一个小朋友,和你在这点上有些像,也不喜欢混在人堆里。】
【我……我才不是什么小朋友。】
【这样啊,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我凭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一个外人啊?你都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喻轻舟。】
【啊?】
【我叫喻轻舟。】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实在不想说就算了,没关系,总归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
【叫什么名字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弄清楚自己究竟想做什么,想要成为怎么样的一个人。】
【……】
【哈哈,说是这么说,其实连我自己活到这把岁数,也不是很明白,所以——】
【你会记得吗?如果……如果我告诉我的名字,你可以保证不许笑,而且好好记住吗?】
【嗯,我保证。】
阿六还记得那个叫做喻轻舟的人是如何向他微笑点头,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忘记。
可是……可是……
“——骗子。”
从青年苍白的唇瓣间吐出意味不明的两个字。
还未等枇杷反应过来,面前的阿六就像一座小山似的倒了过来。
枇杷侧了侧身子,但是没有完全躲过。
脑袋重重磕在床板上,好在被褥足够松软,饶是如此,还是摔得有些发闷。
枇杷伸手抵着阿六的肩膀,将昏迷的青年推到一边。
也是他反应足够灵敏,及时收起了手里的刀,这才没有当场酿成血案。
——不过,眼下瞧着这血也不见得有很少就是了。
这个出血量要是放着不管的话,搞不好真的会死人的。
枇杷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叫人。
不是他心地有多善良,只是单纯地不想平白因为对方的缘故变成杀人犯而已。
枇杷于是匆匆忙忙地下了床,快步走到门口,没想到一打开门差点就和外头的人撞了个满怀。
“兰公子?”枇杷讶异地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本以为兰云止会说些刚好回来之类的话,没想到却听见对方用含笑的嗓音回答:“因为我一直都没有离开呀。”
一直都没有离开是指……
枇杷的脑子里空白了一瞬。
兰云止脸上的笑容不变:“因为有些好奇,阿六找你会有什么事情。”
——所以就一直站在门外偷听是么?
枇杷终究还是没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