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黎宵蓦地睁开了一只眼睛,脱口道:“你能给我带话?”
“不能。就是问问。”
“那你问个屁啊你?!”
这下,黎宵彻底放弃交流了,他算是弄明白了,合着沈韵这家伙确实不是来看自己笑话的,这衰人就是来纯纯膈应自己的。
——在那之后,又过去了多久呢?
黎宵已经分不清了。
他用链条在能够到的地方刻字,但是很快失去了耐心。
实在是他也没那个体力。
一开始,他很讨厌看见沈韵,觉得对方每次来就是为了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但黎宵又无法不去期待对方的到来,因为每一次沈韵都会带来有关枇杷的消息。
那孩子长高了,模样也越发长开,穿浅色衣衫的时候最是妥帖好看,似乎很受小姑娘的欢喜,还学人家英雄救美捡了个小丫头放在身边……
黎宵听着这些断断续续的描述,渐渐在心里描绘出一个模糊的少年模样。
可……具体的样子总是看不清。
——他真的好想他的枇杷啊。
他也真的好后悔啊。
就在这样分不清白天黑夜的煎熬中,黎宵似乎度过了将近三年的时间。
说似乎是因为黎宵自己也没法确定,在这里除了沈韵之外,不会有人跟他说话。而沈韵所说的事情,黎宵并不完全信任。
黎宵的脑子好像变坏了。
也许是因为睡的时间太长,可是黎宵又无法抗拒那种强烈的困倦带来的诱惑,尤其是他所身处的环境并没有提供什么其他消遣时间的活动选择。
漫长的睡眠总是伴随着混乱的梦境。
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黎宵几乎把自己的前半生梦了个遍,然后就开始无中生有。
很神奇的是,黎宵连枇杷现在的模样都不是很清楚,却很清晰地梦见了长大成人后的对方。
在那个古怪的梦里,他甚至比枇杷还要小一些,约莫就是现在的年纪。
梦里的黎宵和现实中的黎宵区别不大。
倒是梦里那个长大后的枇杷,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整天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家伙围在中间一口一个师兄如何、师兄如何,听得黎宵耳朵都快起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