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他爷爷，“刚才你爷爷不是喊过你了吗？”

小男孩呆萌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爷爷，哈哈笑了起来，“哦。爷爷，我想吃鸡爪，你给我买可以吗？”

老人走到了摊位前，透过星星灯，我仔细打量了起来，瘦骨嶙峋这个成语此刻竟然如此生动。老人的手臂上还贴着医用输液创口贴，整个人的背弯了下去，看来身体似乎不是很好。

“小飞，乖，我们不吃这个。”老人的声音有些沧桑。

小男孩却不依不饶，“不管不管，我要吃这个鸡爪，上次妈妈来看我，也给我买的。”

老人的神情突然落寞了起来，我也敏锐地捕捉到一些信息，他说妈妈来看他，那他......

“小飞，你真的想吃这鸡爪吗？”老人又问了小男孩一遍。

小男孩点了点头，“对的，爷爷，大哥哥这个鸡爪很好吃的！”

老人看向了我，“老板，这鸡爪多少钱一份啊？”

我愣了一下，指了指那边的牌子，“老人家，三十五块钱一份！”

“三十五......”老人喃喃自语道，然后从裤带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塑料袋里是一些零碎的钱，里面有很多一块的硬币、最大的是一张五块钱的纸币。

我很多年都没看见过这种场景了，一时间就呆呆地看着老人。

老人清点了一遍钱，有些为难道：“老板，这鸡爪能便宜一点吗？我今天身上一共就二十二块五毛。”他说完这话，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一直没敢看我。

我心中一酸，也不是滋味，笑道：“老人家，可以的，因为我这边快打烊了嘛，所以半价卖了，十五块就好了！”

小男孩看了看我，手指放到了嘴巴里，“大哥哥，三十五，半价的话，不应该是十七块五毛钱吗？”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哟，不错嘛，你数学学的很好，嗯，我这不是四舍五入吗？”其实我内心本就不想多收老人钱，就给他便宜点算了。

小男孩继续说道：“可是大哥哥，十七块五四舍五入应该是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