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只留下了焦黑的痕迹,爆炸的地方别说有坑了,连一道缝隙都没有。
可以,这是一座连热武器都可能无法造成明显破坏的地宫。
项容彻底死心。
回头,走过汩汩流动的暗河,沿着溶洞里蜿蜒曲折的道路,走出洞口,走回寒冷的山林之中。
此时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辰。
总归此时去打扰江珥,不太合适。
夜风刺骨,项容裹紧大氅,往底下的木屋走去。
先借宿一晚再说。
走到半道,江珥所住的木屋忽然冒出一点亮光。
有人匆匆跑到坡下,狼狈地摔了个跟头,又爬起来大喊:“师兄!不好了!师父出事了!你们快来啊!”
坡下的木屋也接二连三地亮起来,江珥的学生们匆忙套上外衫,纷纷跑出来。
“师父怎么了?”
“师父好像梦魇了,大喊大叫,从床榻上摔了下来,我听到动静连忙去看。”
“却发现师父脸上流满血泪,怎么都喊不醒!师兄,快去看看吧!”
学生们一窝蜂涌上去。
项容没听清楚江珥具体怎么了,只听到有学生说他出事了,脚步连忙一转,也往江珥的住处赶去。
屋里屋外站满了人。
项容心中虽感激江珥的帮助,但与他的学生比起来,到底只是个外人,只能站在院子里。
她不知道里头江珥情形如何了。
过了一小会儿,江珥学生们依次传话:“白日上山来的那位姑娘在吗?”
项容连忙接话道:“我在。”
“师父想见姑娘,姑娘能否随我进屋里来?”
江珥要见她?江珥预见到她折返的场景了?
可白天,江珥明明说,在之前预见到的景象里,并没有看到她出来的情形。
项容按捺下心中的疑惑,随着学生进入屋中。
与此同时,其他学生们排着队有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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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江珥的吩咐。
屋子很快空了,只剩下项容与江珥。
江珥靠坐在床榻边,被褥盖住半截身子。
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脸颊上有擦拭过的痕迹。
他很疲累的样子,缓缓开口:“我身体不适,在姑娘面前失礼了,还望姑娘见谅。姑娘坐吧。”
项容也不便上前,依言在火塘旁的蒲团上坐下。
“大人,我找到了地宫,却没有找到出口。”
“我看到的未来改变了。”
两人几乎同时说话,又同时愣住。
项容随即回过神来,问道:“大人所言何意?”
“我从前看到自己送你进入地宫之后,再也没看到你出来。”
“可今晚入睡之后,莫名梦见你再次走出溶洞,接着眼前出现很多闪烁斑驳的画面。”
江珥看不真切,好像是他曾预见过的各种天灾人祸,但场景似乎略有不同。
画面切换很快很刺眼,一阵炫目的亮光在梦里闪过之后,江珥的眼睛像针扎似的疼。
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被剥落了,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这种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