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也遇到过鲜红的蛇莓,味道比覆盆子差一些,还不能多吃,否则会中毒。
项容与谢善和把推车放好,又去摘了些覆盆子,只是天色太黑,灌木丛里可能还有蛰伏的蛇虫鼠蚁。
她们没有太深入,把外围一圈摘干净,便收了手。
项容回到推车旁,拿起车上的麻绳,去到坡中间,寻了两棵相对的树,将绳子系好,做了一道防线。
因为顾家看上去似乎总想赶上她们,这让项容不太放心。
不过以她这样强悍的体力,强行走了这么久,也感到疲倦了。
即便顾家咬着牙,非要跟上来,到此处估计也累成一滩软泥了,倒也不足为惧。
项容折返坡后,谢善和铺了草席,正烧艾草,驱除周围的蚊虫。
车上的油布掀开了,那个大包袱格外显眼。
谢善和看看那包袱,又看看回来的项容,不由道:“这里面的财宝……”
项容果断道:“我们分了它。将来不管在哪里落脚,总是要银钱的。”
在草席上坐定,项容顺手拿起包袱,开始分钱。
她的神情、语气、动作都很坦然,好像没有意识到她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谢善和不免有些失落,她试探着道:“不可以像从前那样,我将我的那部分交给你一同保管吗?”
项容没看她,一边专心分钱,一边摇头道:“不可以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万一哪天我们走散了,还没来得及将钱分给你,那就不好了。”
谢善和垂眸,不说话了。
项容将分别看成了一件太过理所应当的事。
其实谢善和也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只是项容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还是令她有些伤心。
她逐渐将项容当成了最亲密最信任的朋友,但对方显然不是这样看她的。
项容将钱财分完,这才抬头看了眼沉默沮丧的谢善和。
她在心里斟酌片刻,坦诚道:“我早就同你说过的,不要太信任我。”
“这一路同行,还算有惊无险,所以你觉得我们可以就这样维持现状,做长久的伙伴。可倘若遇到极端的危险情况,我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你,保全我自己。”
项容抬起谢善和低垂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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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的人,并不适合与旁人建立太密切太深厚的联系。你明白吗?”
何况项容身上始终揣着一个不能与他人分享的秘密。
她想自由自在、肆无忌惮地使用空间,就只能独自生活。
谢善和愣愣地看着项容,她无法抑制自己的失落,呆呆地问:“那你一个人不会觉得孤独吗?”
项容想想原生世界的自己,语气平淡:“我很早前,就学会了如何享受孤独。”
谢善和默然片刻,再次垂下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