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发现的又及时,所幸火势没有蔓延开。
可这个意外事故让所有人都没心思继续睡下去了。
夜间降温厉害,尤其后半夜,那些守夜的人裹着铺盖,围在火堆前才不觉得四肢冷得僵硬。
身上暖和起来了,难免昏昏欲睡。
稍微打个盹儿的工夫,大风就可能把火堆吹散,柴火滚啊滚,指不定烧到什么。
火灭了,铺盖被烧的那户人家似乎哭叫了起来。
守夜的是他们自己家人,他们也怪不到别人。
项容揉了揉被灰尘眯了的眼睛,又躺了回去。
她借着被窝的掩护,找了瓶饮用水出来,把快要见底的水囊灌满。
又加了些盐和一块劣质的水果砂糖进去。
接着不着痕迹地把被褥里的毛毯收起来,再起身,用草席裹住被褥,最后用麻绳捆上。
项容睡不着了,那些人也睡不着了,举着火把,又行进起来。
火把远远看去仿佛一条蜿蜒的火龙。
项容默默走在边缘。
从身后吹来的大风像是在推着她走,风中的沙砾和冰雹似的,砸在身上,密密麻麻。
大概走了个把时辰,夜色渐渐褪去,却不见一丝阳光。
天空是昏黄色的,仿佛被打上了一层复古怀旧的滤镜。
但这滤镜氛围太压抑,项容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她渐渐能听到一些人窃窃私语,或者互相打气。
又很快都不作声了,只能听到动物的嘶鸣。
压抑的天色让那支队伍的氛围很消沉,没有人有心情停下来做饭,就着凉透的水啃干粮。
项容觉得饿了,也啃起了麦饼。
她边吃边朝周边张望,目前经过的地方很是荒凉,不见人影炊烟。
小河小溪也没有。
身后的风越来越大,黄沙弥漫,吹得人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项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要起沙尘暴吧?
在没有遮掩的荒野中,遭遇沙尘暴太危险了。
项容不自觉地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