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压低声音,一根手指立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小地指了指屋内,“师兄,你看里面。”
祠堂内,屋门洞开,正对着门的是江家的祖宗牌位。
立在架子上,层层往上摞,牌位前,摆了一张供桌,上面摆着瓜果蔬菜,本该放在上面的小鼎被拿了下来,放在地上。
两侧摆着两排白烛,随风晃动,带动鼎内的沉香闪烁星点,在地上落下扭曲的影。
在那小鼎前面,还摆了一个铜盆。
若仔细去看,便能瞧见那地上,摆了个阵法。
冒着黑气,仅是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详。
瑶光才刚学阵法不久,也看不出那阵法到底是什么,不由懊恼书到用时方恨少。
忽然,嘴上捂上了一双手,时鸿雪带着瑶光向一侧躲了躲,与此同时,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祠堂内,两人看不见之处,走出来一瘦削妇人。
正是白日见过的江夫人。
只是如今瞧着,倒似愈发憔悴了。
就连走路也轻飘飘的,弱柳扶风,像是下一瞬就要倒下似的。
她手上还拿着一个篮子,隐约露出里面黄色的铜钱纸。
取了一张,借着白烛的烛火点燃,火势瞬间大了起来,江夫人将燃着的铜铜钱纸放到铜盆里,跪在地上,一边往里放铜钱纸,一边期期艾艾哭了起来。
女子凄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间显得格外渗人。
时鸿雪忍不住搓了搓胳臂,“她这是在给谁烧纸呢?”
不是说最近府内没有死人吗,也已经过了中元节,平白无故的,这是要烧给谁啊?
还哭得凄惨。
瑶光摇了摇头,但也觉出了不对劲。
等到江夫人烧完了纸,离开了祠堂,两人便悄声溜了进去。
那阵法看着邪性,两人站在阵法前,不敢靠近,好在那江夫人烧完了纸,便将铜盆拿了出来,就放在牌位的架子边上。
里面零星的火苗在轻灰上蔓延,好似给那灰上了一层金边。
直到燃尽了,便化作细碎的灰尘,飘扬在空中。
瑶光挥手散去了些灰烬,抬手拈出一张还未燃尽的铜钱纸。
只见黄色的铜钱纸上,被用红色朱砂笔写着名字,眯着眼睛仔细辨认,才堪堪认出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