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柏眼下的模样,与当日天差地别,沈蕴一时间只能想到落魄潦倒这几个词。
他瘦了不少,以往圆滚滚的脸和肚子都已经耷拉下去,看着十分憔悴,不仅如此,头发和衣裳也都透着凌乱和随意,更是垂着脑袋,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比起生辰宴上光鲜亮丽的侯府小公子,差距实在是有些大了。
似乎是察觉到沈蕴的注视,赵成柏猛地抬起头,匆匆看了沈蕴一眼,又连忙将脑袋重新垂了下去,喃喃道,“母亲大人。”
“嗯。”收回目光,沈蕴只应了一声。
“沈氏,你这是要出去啊?”
见着沈蕴模样冷淡,宁氏皱了皱眉,又挂上客气的笑脸,“若是不急,有件事我想与你商量一番,你看可好?”
宁氏还从未对沈蕴这般客气过,她却立刻打起精神,下意识地朝着赵成柏又投去了一抹视线。
“正是成柏的事!”
宁氏连忙顺势开口,“你也知道,这段时间侯府……”顿了顿,她很快避过这个话题,“总之是诚儿太过放肆,老爷要带着他诚心礼佛,那杨姨娘也扣在屋中自省,我倒是有心想管教成柏,可这伤势如今还没有好得利索,实在是自顾不暇,否则也不能来找你帮忙。”
一边说着,宁氏一边将赵成柏往沈蕴面前推了推。
“这孩子说起来也可怜得很,伤了手,府医说没办法根治了,不过也是一次教训,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保证不会再犯,这几日留在栖霞居也乖巧的很,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伴随着宁氏的话,赵成柏终于抬起头,怯生生地望着沈蕴,想去捉她的衣袖,却又犹豫着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