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无论是义绝还是休妻,这都是你们两人的气话,夫妻岂是这么说断就断的?”
沈蕴刚要开口,这回却被赵方眼疾手快地截住了。
“诚儿!今日你偏袒太过,实在有失分寸,还说出那等混账话,起来给你夫人道歉!”
赵诚一只眼皮被烫出了个大泡,盖着纱布和药膏,只能用剩下的一只眼睛看东西,闻言立刻也漫出了忿忿不平的神情。
赵方瞪着眼,背对着沈蕴不知道又说了句什么,赵诚这才忍气吞声地收了一脸凶相。
“我道歉!”他吊儿郎当地歪着头看向沈蕴,“对不起,这辈子不休你,放心吧!”
这叫什么话?
沈蕴勾了勾唇角,权当是疯狗在乱叫。
“沈氏,”赵方又转过头,“诚儿道歉了,你也适可而止吧。”
“平泰侯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
闻言,沈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成柏什么都不会,今日之事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挑唆教学,他能干什么?赵诚处心积虑地要暗害自己的骨肉,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夫君,谁想要谁就拿去,反正妾身不要!”
看沈蕴神情坚定,赵方眯了眯眼,忽然轻笑了一声。
“沈氏,你当真如此坚定?”
听着他这问话,沈蕴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面上却仍是维持着冷冰冰的神情。
赵方摸了摸胡须,目光看向院外,状若不经意地开了口。
“你要义绝,用的是什么理由?诚儿谋害亲生骨肉?可今日说到底,受伤的是成柏,也并非袖袖;上了公堂,谁伤了谁,恐怕还不好说吧?
不过,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完的案子,莫非你是打算在审理期间,再制造什么有力证据?”
沈蕴攥紧了手边的药膏罐子,赵方这是在用袖袖的性命威胁她!
见沈蕴明白过来,赵方唇边的笑容变得越发胸有成竹。
“再者说,就算你的心够狠,离开侯府之后,你打算去什么地方?沈家早已经败落,宅子也收回了吧,你还能去哪里,楚家?若是我没记错,楚家那传说中的文曲星,明年便能入场秋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