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脸不耐的赵诚快步从屋里走出,虽然表情冷厉,但高高肿起的鼻子,还有重新布满青紫痕迹的脸,实在是让人生不出惧怕之心。
见着沈蕴,赵诚的脚步微妙地顿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他语气冷淡,“大吵大嚷像什么样子?”
迎着赵诚的目光,沈蕴感到心头那团火久违地有了燃烧的征兆。
“妾身要见侯爷,有些话想说,还请夫君放行。”
沈蕴背脊挺直,眼神森冷,饶是赵诚已经打算好了一切,这会儿也忍不住偏了偏目光。
“爹正忙着,有什么话,你待会儿再说。”
“夫君若是不让妾身进去,那妾身便在这里讲了。”
沈蕴并不想听赵诚的托词,开口便是硬邦邦的一句,赵诚闻言眉头皱得更紧。
“你——”
“侯爷!”不等赵诚再说话,沈蕴放声向屋内,“侯爷为何派人向凤鸣轩传话,说蒋夫子最近不来教书,转头却将人领到静思居?这般信口开河是为何?”
沈蕴一句话说得又快又猛,话音未落,赵方便黑着脸,也从屋中快步走到了廊下。
“沈氏,你胡说八道什么?”赵方的声音听上去都有些颤抖。
沈蕴死死攥住拳头,保持声音平稳,“妾身说的是今日亲身经历!”
“你——”
赵方瞪大了双眼,又很快意识到静思居里里外外的下人此刻都在留意着两人对话,只好忍气吞声,朝着沈蕴一招手,“进来!”
两个护院闻言这才各自后退,沈蕴大步走进院中,对站在一旁,脸色难看的赵诚视而不见,径直走到了赵方的面前。
方才她那么一嚷,来意已经无须多说,随着沈蕴走近,赵方的目光也越发显得阴沉。
二人站着的地方便是书房之外,房门没关,越过赵方的半个身子,沈蕴便能看见正在屋中读书的蒋夫子和赵成柏。
早在沈蕴靠近的时候,赵成柏便直勾勾地朝着外面看了过来,眼下和沈蕴对上视线,却忽然将脑袋一低,大声地读起了书上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