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蕴所料,栖霞居中此刻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院门关着,院中所有屋子都房门大敞,不少东西被翻得一团乱麻,随意堆在地上,越发显得凄惨。
丫鬟们个个屏息凝神,连眼睛都不敢乱晃,正厅之中,宁氏端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婆子,嘴唇隐隐颤抖着。
约莫一个时辰前,好不容易才送走了醉仙居来要账的那帮伙计,宁氏被赵方来回瞪了半晌方才解脱,刚回到栖霞居,又感觉出似乎有什么不对。
院中这些下人的脸色,怎么有些不对劲?
本以为是有些过分敏感,可等宁氏进到屋中,想休息片刻,却又觉得这屋子越看越别扭,好像每样东西的摆放都不太对劲。
经过赵诚这一出,宁氏本就草木皆兵,见状更是忍受不住,将屋中的丫鬟全都抓到一起问话。
这一问,还真让她问出了不对。
自己去往前院的时候,赵诚竟然来过,还进了小库房?
这些事,方才他怎么没说?
知子莫若母,想到赵诚递出银票时的动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宁氏的眼皮便忽然猛跳起来。
她立刻张罗着众人,关了院门在屋中一番搜找,得出的结论让宁氏浑身无力,猛地靠上了身后的椅背。
地契,地契不见了!
果然是大事不妙!
“侯夫人,您,您莫要动气,小心身体啊……”
听着宁氏将牙齿都咬的咯吱作响,翡翠再害怕,也不得不胆战心惊地上前来劝。
宁氏却一把拂开她伸出来的手,低头看向那两个看管小库房的婆子。
“世子从这里离开,又去了什么地方?”
那些地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出去的东西!
两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凤,凤鸣轩……”
“沈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