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犹豫片刻,还是松开怀中的杨春月,挪动脚步朝着赵方走了过去。
留下杨春月独自一人站在原处,眼神怔愣又可怜。
宁氏也道,“杨姨娘,你已经哭哭啼啼了半晌,现下世子妃已经将情况说明,你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
宁氏对杨春月的不喜更是深重,开口便直接给她定了罪,杨春月闻言心下一惊,连忙又汪起了一双泪眼,朝着沈蕴幽幽地看了过来。
“夫人,那落宝斋分明就是世子妃的产业,大小姐只是看中了几样首饰罢了,她却不肯赠与,这也就算了,那落宝斋中的下人还出言不逊,妾身实在是看不过眼,这才说了两句……”
又长叹了一声,杨春月再抬眼的时候,一行清泪顺着腮边缓缓流下,配上她欲语还休的眼神,当真是蒙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
“罢了,那落宝斋中都是世子妃的人,妾身说得再好听也无用。”
对上她这持续颠倒黑白的说辞,沈蕴仍是八风不动。
“杨姨娘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难怪小妹与你出门一趟,能弄出这样大的动静。”
闻言,宁氏的眼神忽然变得尖锐起来。
从赵诚带着杨春月进门开始,这花厅里便乱糟糟的,吵得宁氏无法思考,这会儿被沈蕴点出关键,宁氏才猛地回神。
赵若仪是和杨春月一道出门逛街的?
这简直是荒唐!
侯府嫡女与长兄的妾室相携同游,这叫什么规矩?
思绪一起,宁氏看向杨春月的目光便更是阴冷。
她是赵若仪的母亲,自然不愿承认自家女儿不好,再者说,赵若仪虽然顽劣,可在大体上向来还是能拎得清楚的。
这般丢人现眼的事情,赵若仪不应去做,那便只能是杨春月撺掇而成的了。
再想想沈蕴方才所言,杨春月在落宝斋也是煽风点火,宁氏顿时忍不住,猛地拍起了桌子。
“好你个杨春月,大小姐带着你出门见世面,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还从中挑拨离间,真是可恨!”
宁氏一句话说出,似乎又点醒了自己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