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不由得慌张起来,赵方人多事多,怎么会想到要见她一个姨娘?
等她再看到被抬进来的翠儿,柳姨娘的脸色彻底褪去了血色,又被忽然响起的瓷器相撞之声吓得一个哆嗦。
赵方端着茶杯,借着喝茶的功夫,又一次狠狠瞪向了宁氏。
这等后宅之事,自然是应当由主母处置!宁氏还愣着做什么?
宁氏却低着头,又一次躲开了赵方的视线。
当朝摄政王坐在身后,她哪里敢说话?
再者说,她现在开口,便是等于帮沈蕴撑腰,这样的事,宁氏才不想做。
赵方瞪着眼睛等了半晌,都不见宁氏配合,不由得又是一阵恼怒,可到底还是只能自己开口。
毕竟摄政王方才那态度,摆明是要站在沈蕴这一边,赵方也没蠢到让沈蕴自己出面的份儿上。
“翠儿,你方才说,指使你在凤鸣轩给主子下毒的人,正是柳姨娘,对不对?”
赵方开口问话,翠儿的身子便又是一抖,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她是怎么让你下手的,你又为什么要听柳氏的话?且一一道来!”
赵方捋着胡须,不自觉地带上了在朝为官的气势,翠儿听得越发哆嗦不已。
“老爷,翠儿是,是平泰侯府的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侯府伺候着;半年前,柳姨娘忽然出手,将奴婢老娘要到了自己院中,又让奴婢的父兄也帮她做事,而后姨娘便找到奴婢,用全家人的性命做要挟,让奴婢给小小姐下毒!”
“胡说八道!”
还不等翠儿说完,柳姨娘便忍不住嚷出了声。
“我,妾身何曾做过这样的事?你这该死的丫鬟,竟然敢随意攀咬!”
柳姨娘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件事败露出来,顿时又是心虚又是害怕,头脑一片空白。
“住口!”
赵方冷声训斥,压得柳姨娘立刻便安静下来。
翠儿倒在地上哭诉,“姨娘是什么时候将我老娘要到院中,老爷一查便知!奴婢屋中除了毒药,还藏了一支金钗,正是柳姨娘给奴婢的封口费,奴婢就将东西放在床下的一块空心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