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入殓师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让一个车祸中面目全非的人恢复原样,像是会变魔法一样。
到现在陆惜都感觉做梦一样,前两天还嚣张的骂她是贱人,如今却已经躺在棺材里,真是造化弄人。
这时候,傅宗泽拄着手杖走过来,脸色冰冷刺骨,“你来做什么?”
“爷爷!”傅南洲皱眉。
傅宗泽捂着心口,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如果那天你没约她,小雅不会出事,我不会食言。”
昨晚他梦见小梅了,小梅怪他没有照顾好谭雅,在梦里还要杀他,他真是难受。
陆惜微微抬起下巴,干脆又强硬,“这种锅我不背。傅老爷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不管你再怎么难受,也没资格把这一切推在我身上。我约了谭雅,也只是因为她侮辱我妈,剩下的事跟我无关。你要恨的是凶手。
“再说句不好听的,那个服务生为什么会在刹车上动手脚?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们不能遇到事就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住口!”傅宗泽怒吼一声,老脸因为愤怒而涨红,是因为陆惜的不敬,更是因为她戳穿了自己。
他明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无辜的,却还是把怨气出在她身上,的确是带着个人情绪,不是一个长辈应该做的。
但人都是自私的,比起自责,怪罪别人能让自己更舒坦,他选择了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的方式。
陆惜没有妥协,“老爷子,您年纪大,受不得刺激,可我也怀着孕,受不了委屈,所以别找茬了,真把您气出好歹,吃亏的是您,毕竟我年轻。”
傅宗泽心口一堵,双眼喷火的瞪着面前的女孩,这才回沈家多久啊,之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就成了刺头仙人掌,成长得还挺快!
“知道我身体不好,还来给我添堵,你是想气死我?”
“我没这么做。”陆惜嘟囔一句,这种场合不应该跟傅宗泽吵架。
但是她真的忍不了。
她打小就刺,她姐总说她嘴上不饶人,这些年就一直这性格,回沈家之后就更是了。
尤其是谭雅这事又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受委屈?
这时候,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走到跟前,“弟妹看起来挺漂亮的小姑娘,没想到这么牙尖嘴利。”
陆惜看过去,这人继承了傅家的优秀基因,长相很英俊,不过他跟傅南洲还有傅东洲长得不太像。
傅家的人都剑眉星目,五官立体,量感很大,但是这个人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给人一种凉薄和高深莫测的感觉。
这应该就是庄依说的傅西洲吧,的确像是个毒舌不好相处的。
“二哥。”陆惜叫道。
傅西洲勾起薄唇,狭长的凤眼闪过一抹促狭,“弟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