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依给她一个铲子,指着沙滩上的小洞说:“你看见这里了吗?都是呼吸孔,你就顺着孔往下挖,准能找到。”
庄依边说边演示,蹲在沙滩上就忘了自己手指被螃蟹夹伤了。
陆惜也跟着学,几铲子下去,真的就挖到一颗大月亮贝,放在海水里涮一下,月牙儿色的贝壳特别好看。
咣当。
庄依把月亮贝扔进桶里,笑得贼兮兮:“咱俩比赛,还谁挖得多。我要是赢了,你得给我钱,一月亮贝一万块。”
陆惜被气笑了,“一万?你敲诈啊。”
“对,就是敲诈,你目前还是我小舅妈,你就说给不给吧。”庄依用了“目前”两个字,因为知道闺蜜有离婚的打算。
她不劝和,但也不撺掇闺蜜离婚。
陆惜笑着白了庄依一眼,“没准我还赢了呢。”
庄依挑衅的吐舌头,“你想得美,我赢定了。”
两个小姑娘开始上劲儿,铆足了力气挖呀挖,一副必须赢了对方的样子。
陆惜对贝壳情有独钟,看见挖出的这些贝壳,眼睛都明亮几分。
傅南洲此刻已经穿上运动套装,白色T恤加深灰色运动长裤。
看见自己老婆和外甥女在一起兴致勃勃的挖呀挖呀挖,他也饶有兴致的走过去,蹲在陆惜跟前,低笑道:“看你挖得很来劲,好玩吗?”
陆惜点头,“我喜贝贝壳。”
傅南洲喜欢跟她聊天,“为什么喜欢贝壳?好看?”
陆惜动作慢下来,“我爸妈是在我六岁生日之前几天离婚的,办完手续就抛弃我跟她我姐,我爸把房子都卖了,都没给我们留个住的地方。
“我跟我姐一开始是在大姑家住的,但是我大姑夫非常不欢迎我们,当然也不可能给我过生日。
“我那天特别难过,我姐就捡了一颗特别漂亮的贝壳,钻了个孔,穿上绳子给我当项链。
“我姐说她穷,没有能力给我买礼物,等以后挣钱给我买一条金的。当时我觉得那个贝壳是最好看的项链。只可惜那个贝壳已经不在了,在我二舅妈家住的时候被我二舅妈不小心踩碎了。”
傅南洲听着,心脏被什么狠狠捏了一下,很疼。
他知道陆惜童年不幸,却没想到竟然比他想象的更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