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花园里月色迷离，花香弥漫。董念和陶燃并肩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气氛宁静而美好。

“其实……”陶燃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我并不喜欢热闹。”

董念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向他。

“参加宴会，应酬宾客，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陶燃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你知道吗，我……”

陶燃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也让他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多了几分柔和。“你知道吗，我一直活得很累。”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董念的心上。一直以来，她眼中的陶燃是耀眼的、自信的，是天之骄子，是人群中的焦点，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人也会有脆弱和疲惫的一面。

“从小到大，我都被贴满了各种标签，‘天才’、‘校草’、‘别人家的孩子’……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优秀，应该完美，应该永远站在顶峰。”陶燃自嘲地笑了笑，“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我想成为怎样的人，我想过怎样的生活。”

董念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但她能感受到陶燃语气中隐藏的无奈和压抑。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与平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判若两人。

“我讨厌应酬，讨厌虚伪的笑容，更讨厌那些带着目的性接近我的人。”陶燃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说给董念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渴望自由，渴望真实，渴望能够卸下所有伪装，做回真正的自己……”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董念，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期待。董念的心跳微微加速，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避开他的目光，低声说道：“我理解你。”

简短的四个字，却像是一道暖流，缓缓流淌进陶燃的心底。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了独自承受，习惯了将真实的自己隐藏在面具之下，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坦诚地向别人吐露心声，而这个人，偏偏是董念。

“你真的理解我吗？”陶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与董念之间的距离。

董念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又在下一秒停住了脚步。月光下，她清晰地看到了陶燃眼中的自己，那里面有困惑，有期待，还有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渴望被理解，渴望被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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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董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一阵香风袭来，一道甜腻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阿燃，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杨雪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脸上带着一抹娇羞的笑容，“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啊，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董念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漠，她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陶燃之间的距离。杨雪的出现，如同突兀的音符，打破了原本和谐的旋律。董念看到她挽着陶燃的手臂，亲昵地依偎在他身旁，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隐没在树影下，仿佛是舞台剧里突然退场的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