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克斯眉心抽动,控制不住咬破了嘴里的肉,血腥味瞬间布满整个口腔。
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想知道,为什么总是要把真相捅到他眼前?
他好痛苦!
伊修看见男人眼中的杀意,心都凉了。
不,如果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整个黛西家,包括弗雷德克斯创下的成就都要被阮岁拿走吗?
但是他又怕亲口说阮岁是假的,弗雷德克斯会像杀了女佣一样杀了他。
“那你看吧。”
阮岁无所谓地将文件递到弗雷德克斯手里。
这个宴会,弗雷德克斯已经向所有人表明了意思,那就是她会是新任家主,就算他死了,或者消失了,他又无父无母无老婆,所以那些手下,包括资产,全都由阮岁收下啦。
所以,这个女人才这样有恃无恐!
伊修的心都凉了半截。
只能寄希望于弗雷德克斯能当场醒悟,让雇佣兵们将阮岁拿下,再对外发布澄清。
看着近在咫尺的真相,弗雷德克斯颤抖着手,根本无法接过。
他就是软糯的男人!
下一秒,他神情恢复了些许清明。
将眼前纤细的手腕扣住,狠狠拽进房内。
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文件就水灵灵地掉落在地上,被扫地出门,包括助理,差点被门夹住鼻子。
天。
弗雷德克斯究竟想干什么?
阮岁被抵在墙上,两只手都被高高擒住,迎面看到的是男人布满血腥暴戾的双眼。
更深层次的是,他在痛苦。
“你究竟是谁?”
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啊哈?
阮岁笑了,究竟谁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敢情他是已经想起来,然后一直演戏吗?
“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击中了弗雷德克斯的心。
是的,因为自己的懦弱,不敢承认,原来小姐已经死去的事实,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欺骗自己,或者是,接受眼前这个女人的欺骗,并且甘之如饴。
为什么不继续骗我,就算是我完成梦想之后,再杀死我好了。
“不记得了,其实我一直在欺骗自己……”
他唇边浮现一抹苦笑,看着眼前女人的容貌,其实知道真相后,才觉得,阮岁跟小姐不太一样。
她不过分善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比小姐更张扬。
于是阮岁抬起膝盖,小幅度顶着他的大腿,笑道,“执事先生,我们的距离太亲密了点吧?”
她点笑容落到弗雷德克斯眼底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把他骗成这样,现在还敢勾引他!
弗雷德克斯气愤地低头咬住某人的唇。
直到彼此口中都弥漫了血腥味,他的气愤才慢慢消了,转而细腻又缠绵地舔着伤口。
健康的恋爱固然重要,但畸形的恋爱实在精彩。
阮岁笑了,一把推开他,用手指擦干净唇上的血迹,“不是恨我吗?恨我嘴巴还能亲人,这就是执事大人的作风吗?”
男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一圈,太侮辱人了。
“你!”
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是啊,自己干嘛要碰她?
如果只是惩罚她,根本不用这种方法。
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强吻她,是因为你喜欢她。
弗雷德克斯咬咬牙,高大的躯体直接将阮岁扑倒,“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他把手放到少女脆弱的喉咙上,缓缓收紧,可是,他发现,自己怎么都下不去手。
阮岁好以整暇看着他,轻笑道,“你说你恨我,那你下手啊。”
弗雷德克斯痛苦地闭上了眼,黛西小姐,我背叛了你。
请原谅我。
门外的一众雇佣兵不知所措,这是怎么回事?
屋内,放在阮岁脖子上的手力度一松,正如她所想,弗雷德克斯可能下不去手。
他饱含恨意的眼神盯着她,但是却没有再次动手,“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得到我的一切吗?”
“为什么我觉得你很像小姐呢?”
这些天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笑话。
“因为这是我的蓄意谋划,你不会是因为女佣说的话,才记起来的吧?”
“所以你接受不了这一切,所以才自残?”
这么一推理,好像就行得通了。
那阮岁还得感谢他,没有提前揭露自己,让自己成功计划成功了。
弗雷德克斯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醒来的那一刻,我才想起来的。”
不是,他干嘛跟她说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