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恍惚有细雨绵绵,打在青樱心里,深重而压抑。她咬牙切齿地捂着脑袋起身,喝道:“怎么不把窗关好,这样吵要我怎么休息?”
容佩赶紧走前来,伏到她床前去:“主儿这是怎么了?奴婢去找太医为您熬一碗安神汤吧。”
青樱本是午间小憩,也无需睡的多熟,此刻也摆了摆手,只气道:“怎的下着雨不把门窗关好,吵的我睡不着。”
容佩一愣,看向窗外,再回头道:“主儿,今儿阳光正好,没有下雨啊,只是刮了点小风,窗也关严实了。”
青樱蹙眉,只看向窗外,果然见窗棂里正透出和煦的光亮。什么风雨,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她咬了咬牙,狠狠一拍床榻。
“凭什么,容佩,你说凭什么?贵妃那样恶毒的一个人,跟着皇后做尽坏事,偏偏还能生下孩子,凭什么?”
容佩纵然愤怒不甘,此时也只能失落说道:“皇上待贵妃娘娘一直很好,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呀。”
“本以为她有大阿哥傍身已是皇上垂怜她了,偏偏……”青樱不由得喃喃,失神道,“皇上要顾及高家的势力,所以把大阿哥交给贵妃,我是理解他的。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我分明记得,在潜邸时,他告诉过我,他不会让高曦月越过我头上去的。”
容佩眼下也只能安慰:“主儿,您还有八阿哥呢。”
青樱转头看着她,不忿道:“只有永璂怎么够?”
眼下后宫姹紫嫣红,全都是皇后的人,贵妃又有孕,她们若是此时要加害自己,自己根本无法招架。
“容佩,你去请江与彬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江与彬才到,青樱就迫不及待,向他索要上一次的药。
他连连叹气,看向青樱:“如贵人若要平安之身,绝不能再用那药了。”
“什么意思?!”容佩急忙喝问,“我们主儿的身子怎么了?”
见青樱目光呆滞,江与彬只能如实相告:“那副药方药性极烈,臣早就提醒过如贵人,且如贵人生产时又逢血崩,已是伤及根本了,若是再有身孕,臣……臣能力不足。”
“怎会如此?你再好好开副调养身子的药给我,难道不行么?”青樱忍不住急道,“我这般相信你的医术,连惢心我都忍痛割爱给你,就换来你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