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澈心头大跳,连带着指尖都不禁有微微的颤抖。
看似是良夜,太后得知群臣进言后,弘历嫁恒媞之心未减反增,富察氏全族也极力护着皇后母女,几乎是要呕出血来,悲痛欲绝,又愤慨难平。可她依然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叫了琅嬅来夜话。
两人看似和颜悦色,谈笑风生,可也都知道此夜就是各自为女儿夺得安稳的时机。
很快太后便叫福珈捧上了一件珍珠领约,哪怕在这样华贵的殿阁里,仍然灿烂生光,璀璨夺目。
太后笑的和蔼:“这是哀家封熹贵妃时,先帝赐下的,全以明珠系成。你虽是一向不喜奢华,但璟玹到了年纪出嫁,该有的东西总得要有。哀家这件东西,就当为她添嫁妆吧。”
琅嬅眼底有刀光剑影般的冷意,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莲心亦不敢伸手去接,反而捧了一对彩金鸳鸯,琅嬅也笑意不改道:“儿臣一向节俭,唯有手头这一对彩金鸳鸯,是与皇上大婚时先帝所赐,如今恒媞妹妹要许嫁科尔沁部,儿臣便特意奉上,还望恒媞妹妹喜欢。”
太后的笑意凝固,点点头,叹息一声:“哀家未曾做过皇后,殊不知皇后就是像你这般做的,在大局面前,仍然顾念着自己的一点母女情意,叫皇帝陷入为难。”
琅嬅拂了拂衣扣处的鸳鸯同心如意玉佩,似乎笑的更柔和了一些:“儿臣与皇上同心同德,绝不会做出违背皇上心意的事。倒是皇额娘,明不明白皇上心中所想呢?”
“科尔沁是蒙古诸部之首,唯一能堪匹配的,便是和昭公主了,若皇后舍不得长女,和敬公主能许嫁,自然也是极好的。”太后的赤金护甲勾着桌上的茶盏,缓缓开口,又不禁冷笑,“皇后这般舍不得女儿,连对哀家的孝道都置之不理,倒叫哀家不由得想起,皇帝曾属意如贵人为嫡福晋,若是她为皇后,不知会不会多顾念一些哀家?”
琅嬅见她这般想要直戳自己的心窝子,自己偏不能叫太后如愿了去,于是笑着道:“若如贵人位居臣妾这个位子,她又没有亲生的公主,那便只有皇额娘的恒媞公主了,皇上更是无需再为难,还望皇额娘三思而后行。”
太后见她竟这样放肆,不禁赫然大笑:“好啊,这般能言善辩,你不愧是哀家亲自挑选的儿媳啊!”
琅嬅起身,恭谨地福身:“是,所以儿臣多谢皇额娘垂爱。夜深了,皇额娘眼圈已有青黑了,还是要顾好身子为上。儿臣告退。”
太后的身影颤抖着隐入了昏暗之下,她连连冷笑,悲从中来。
次日的青樱也知道了昨日发生的事情,太后接连碰壁,也与自己说错了话有关系,她心里忐忑不安,对琅嬅愈是愤恨,心绪不宁,各种缠绕下,她携苏绿筠找到了璟玹与璟瑟的闺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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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玹正静心弹着古筝,见青樱二人来了,也起身好好地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