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伴着风雪,但弘历还是去了长春宫。
他事先没有和琅嬅说,所以琅嬅此时已卸下了妆饰,见弘历过来,她赶紧披上披风去迎接。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吗?”琅嬅帮弘历脱下大氅,问道。
“不算什么大事,”弘历笑了笑,“先坐。”
接过琅嬅端来的热茶,弘历低头吹了吹,喝了一口。
琅嬅端详着他,总觉得弘历眉眼处仿佛有抹忧愁。
“皇后,”弘历唤她,“近日以来,后宫如何?”
琅嬅温和一笑:“后宫平静,都挺好的。”
弘历吁了一口气,将持珠放在桌上,身子往后靠住。
“朕担心,日后会有些不宁。”
琅嬅闻言心头一跳,赶紧开口道:“皇上,怎么了?是臣妾…”
“不是你的问题,别急,”弘历握住她的手,“朕说的人,如今在慈宁宫里头。”
琅嬅细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试探地开口问:“皇上说的是…太后?”
弘历知晓她为难,叹了口气。
“其实,皇后也察觉到了吧。”
琅嬅见弘历已是开门见山,便也放下了自己的顾虑。
“皇上前些日子已劝过太后,不得过分看重权柄从而干预皇上的决断,没想到太后还是…”
“朕与她说起玫答应一事时,她还嘱咐过,孝期期间纳新人已是不妥,让朕免了玫答应的册封礼,”弘历眯了眯眼,声音少见的带了些许怒意,“可她明知此时仍在孝期,不可歌舞升平,可自己的贴身婢女却召了南府乐伎与慈宁宫奏乐,可不就是她自己的意思。”
琅嬅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温声道:“太后若是手中权力过大,难免会干预朝政,可皇上对太后又是一片孝心,不好实施过硬的手段。皇上为此心烦,臣妾都理解。”
“皇上,如今玫答应已然入宫,您打算,怎么做呢?”
弘历付之一笑,看向她:“皇后不必担心,小女子不足以让朕无法招架。只是有些事不该急于一时,这段日子,你且替朕好生注意着她,有什么动静便差人告诉朕。”
琅嬅会心一笑,点点头道:“皇上放心,臣妾明白。”
第二日清晨,众嫔妃向她请安,她没说太多,以天寒路滑为由让她们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