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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弟弟，张攀确信，自己是真的死了。

不然怎么会见到弟弟和爹呢。

他清楚记得，在77年的时候，他爹跟二弟进山找爷爷，结果遇到了野猪群，回来的时候，全尸都没有。

老张家的天，也塌了。

爷爷，父亲，二弟，相继出事，奶奶跳了松花江，妈妈承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精神失常。

他是家里的长子，年仅二十岁，就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

但可想而知，接下来，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78年经济改革，80年废除公社，82年包产入户，在时代的洪流里，他浮浮沉沉，守着母亲和妹妹，小心翼翼的生活着。

日子虽然过的苦，但他责无旁贷。

95年的时候，他赚了点钱，把家里的房子推倒重建了。

但好景不长，三年后，98年的时候，他四十岁，松花江流域发大水，把家里的房子给冲倒了，母亲和妹妹也在一年离世。

哭干了眼泪的他坐在松花江旁边，怅然无语，人一辈子，究竟要经历多少磨难。

20岁的时候，他还年轻，40岁的时候，他早已经没有了再来一次的心气。

母亲去世后，张攀一直过的浑浑噩噩的，没有娶媳妇，也娶不到，孑然一身。

2024年，66岁的他，看到有小孩子溺水，想到了年轻的自己，也是在松花江里落水被人救上来，鬼使神差的他跳下了松花江，当了一次英雄。

小孩子救了上来，他也消失在了松花江里，结束了自己苦难的一生。

心思百转千回间，张攀已经回顾完了自己的一生。

太苦了。

苦到他连做梦都不敢回忆。

“哥，你身子还没好，就留在家里吧，我跟爹去山里找爷爷。”张建军对张攀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已经长大了，会...”

张攀没有说话，而是给了弟弟和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父亲，弟弟，我好想你们，真的好想...要是知道死了就可以见到你们，我肯定早就死了。”

不知不觉，张攀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