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锦安出去后,那人又询问车夫,“小哥,这个李小娘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啊?看着她倒是从容不迫的,完全不像普通的乡下妇人。”
他看得出来,李锦安虽然身穿粗布衣服,但她谈吐间带着淡淡的风雅和疏离,举止也大方得体,倒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车夫挥手笑了笑,“李小娘子啊,她是均州人,但她的家人都没了,就剩她一个,现在要去临安投奔亲戚呢!”他边说边走到自己的床榻躺了下来,“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男子眉目微蹙,实在是这位李小娘子的口音不太像均州人。
不过,毕竟是人家救了他们,他也不好这个时候去深究人家的底细来历。
他看了看睡在对面的床上的池怀北,心里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到底是谁搞出来的。
当时那伙黑衣人出来,一招一式都是奔着他们的命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是家里那位的手笔。池思北虽然是东家的兄长,但他从小就嫉妒池怀北这个弟弟。
从前,池思北为了在老东家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不惜在生意场上做些腌臜手段。这次东家来江陵谈生意,家里那位恐怕是这单生意谈成会影响到他在家里的地位,所以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
要是自己同东家都死在江陵,最近江陵盗匪案频发,池思北大可以伪造他们是遭盗匪劫杀,再稍加运作,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出来。这样一来,他除掉了自己最大的绊脚石,老爷只有他一个儿子了,必定会对他青眼有加。
虽然老爷现在没有管事儿了,还有些懦弱,但他的人脉广啊!只要老爷将这些人脉资源分给两个儿子,池家的生意必定会蒸蒸日上的。
当真是下作。
进入深冬,寒意也越发浓烈起来。大街上行走的货郎和行人也开始少了起来,且都步履匆匆。
在大街上卖奇巧器皿物件的贩夫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搓搓自己的手掌,以此来得到一点温度。
清晨,马夫告别过后便匆匆离去,他还得去站点登名呢。
此时的池怀北已经苏醒了,江川让小二再次寻来了和安堂的孙大夫。
孙大夫把过脉后,摸着胡子,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位官人还是恢复得不错的,退烧过后便无大碍了,只要好好调理,不出一个月,官人的伤便能痊愈。”
“多谢大夫。”池怀北道过谢后,又从衣袖内的暗袋中取出一贯钱给孙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