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过更大的世界后,才知道,相爱原来并不是那样简单。
而原遗山的存在,更是一点一点将她最初对爱与婚姻所有美好的幻想打破。
他赐予过她最刻骨的心动,最残忍的回应,最无望的守候,又在她早就心死成灰时,再度强势地介入她的人生,向她诉说爱与悔。
她无数次地想过,如果,如果那年,她堪堪捅破心动的窗户纸时,他给出的是两情相悦皆大欢喜的答案,他们的如今,会不会有所不同?
应该会的吧。
哪怕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可她相信,他既然做出选择,哪怕情热有期限,也会在这段时日里给出他罕有的耐心和温柔。
那么或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在澳洲的那两年里,她曾经这样幼稚地做出过假设,也因此怨恨过他的无情。
后来她渐渐明白,这世上原无献出爱就会得到回应的道理,多得是一厢情愿,求而不得。
她花了两年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封住了心门,以防刻着爱之一字的刀枪剑戟。
可原来根本是防不住的。
她看着原遗山,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下巴上青黑的胡茬。男人皱眉,抬手遮住眼睛,仍是没醒。
月光缩回手指,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外间坐下。
她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如果昨夜不过是醉话,他今早起来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说,自己要回去了,她该给出什么表情。
如果他没有在讲笑,真的向扎什提了亲,非要将她娶走不可,她又该如何反应。
回到喀喇沁之前,原遗山在各种场合,各种时间,也提过许多次,关于结婚。那些话或明示,或暗示,或一本正经,或语带揶揄。
她一个字也不敢信。
又或许,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给出回应。
不知在外间坐了多久,她才想起在马场的群聊里说一声有事请假。
其实她那份马场的杂工,去与不去影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