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才面无表情朝月光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过来”。
月光缓步走过去,主动勾住他的手,见他脸色难看,皱眉道:“下次不要再这样。”
语气称不上责怪,担心居多。
原遗山缓和面色,瞥一眼前头被撞瘪了尾巴的Lotus,牵着月光转身。
“原遗山,做事不地道啊。”后头传来邵昊英懒洋洋的语声,“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就走了?”
原遗山没应声,邵昊英继续道:“周末的家宴可别忘了!”
家宴?
月光下意识要回头,却被原遗山往近旁扯了扯。
动作透露出一个信息——别理他。
月光乖乖听话,被他攥着手大步沿着坡道往下走。
“车怎么办?”
原遗山淡声说:“叫人过来处理了。”
月光替他肉疼:“修的话贵不贵?”之前她一辆二手雅阁被吴喜成撞瘪了车屁股,有部分修理走不了保险,自费也砸进去不少。
“贵不贵”这种问题,原遗山听着新鲜,先头瞧见邵昊英纠缠月光的愠怒消散大半,只觉她问话问得可爱。
“贵。”他一本正经偏头瞧她,“得送香港去修。”
月光愣了一下,挑起一边眉毛:“……所以说,你平白无故发那么大火干嘛?还要倒贴钱。”
两人并肩沿着坡道往下走,原遗山觉得她手有些凉,攥了攥纤细的指梢,又拢在掌心一块塞到自己大衣口袋里。
“这会儿心疼起我的钱来了?”原遗山揶揄,“先是七百万的马,后来是收拾烂摊子花出去的公关费,现在卫哲打官司又请了两个红圈所大状,钱砸下去都听不着个响,也没见你替我心疼一句半句。”
他和她是很少这样摆到台面上来谈钱的。
所以月光安安静静听到末了,颇是怔忡。
十七岁被他带过来时,也曾小心翼翼计较过他培养她做个骑师要付出的金钱。
安排的学校,住着的房子,请来的老师,甚至是一开始专门围着她生活打转的助理薇薇安——哪样不是钱砸出来的。
她拼了命的练策骑,跑头马,得来的奖金不多,却也试过交到他手上作一点微薄的“偿还”。
却又被他原封不动退回来。
“你只管跑马。跑好了,是山光道的招牌,后续带来的利益不是钱能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