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姿宁顿时噎得不行。

炫女朋友，也不是这么个炫法？

欺负我单身？

好在原遗山一笑之后，转移了话题：“去年你回苏城了？老爷子怎么样？”

宴姿宁同他讲了讲宴朝宗的近况，无外乎读书写字，三不五时找好友下棋喝茶，偶尔再受邀去哪个学校做个讲座……

“他这两年还弄出一本新书来，研究内藤湖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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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宴姿宁特意顿住，等着原遗山的反应。

长久以来，真实与虚幻的错杂，令原遗山许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

可是母亲生前留下的那部未完的、关于汉学家内藤湖南的书稿，他却不会忘记。

原来如此。

他胸口涌上一股无法言述的情绪，在月光回来后，他逐渐融化的、围在柔软情绪外的那层堡垒，早已成了断壁残垣。

如今又因外公的举动，轻易碎得一塌糊涂。

“我刚知道的时候，也是你这个反应。”

宴姿宁看着他泛红的眼眶，低声说：“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趁着人还在，都赶紧回去多陪陪他。他写完这本书，是为了姑妈的遗愿，现在心愿了了，我只怕他……”

失神间，里间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出来。

月光被一连串剪裁数据弄的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出来，却微微一怔，没敢再往前走。

外间展馆似的，花灯高低相间，映照着丽影华服当中凑得极近的一双男女。

男人丰神俊秀，女人妩媚动人。

此际，女人正拽着他袖口，仰头凑在耳际，喁喁私语。

见原遗山神色恍惚，宴姿宁叹了口气，点到即止地退开来，让他自己想去。

一转头，却见弟妹已经从里间出来，如画的眉眼里，却有一丝茫然。

宴姿宁意识到什么，立刻堆起笑容，上前自报家门。

“遗山还没和你说吧？我是他表姐，真是的，这孩子，带女朋友来认人，也不给人介绍一下，一上来就把你推进去量尺寸……”

“表姐？”

月光那张从来沉静的面上，难得露出了类似于“震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