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未置可否,偏头,迎上男人视线,随即一言不发转身。
原遗山怔了两秒,举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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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进入马房。
一切都陌生又熟悉。
马与草料的味道,脚下踩着的泥土的松软触感……
原遗山疑心自己未曾踏足的这几年间,其实什么都没有变过。
前头踩着泥土踢踢踏踏行走的女孩,也仿佛没有离开过。
有几秒,他站住脚,疑心一切是幻觉。
脊背生出薄汗,心跳急速加剧,跟着,呼吸也变得难以控制。
他按住额头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仿佛踩空,手胡乱伸出要抓住什么,下一刻,却触到温热的、光滑的一段手腕。
接着是略带粗糙的掌心,紧紧扣住他的手。
“你怎么了?”
张开眼,他正攥着女孩的手臂,额上一颗豆大的汗珠滑过眼睫,他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再张开,她还在。
他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是不是里面太热了?”
女孩语气平静地建议道:“您可以把西装脱了,毕竟现在是夏天。”
她说着,挣了挣手,他读懂了暗示,便松开,在原地缓了缓,依言脱下外套,搭在肘间。
格纹的衬衫,脊背处几近湿透,领带也被他扯松了,额发同样凌乱,黏在眉上。
本来是最修边幅的一个人,从来一丝不苟,刻下看,竟有些狼狈。
月光多看了几眼,仍是没开口,只是完成任务般,给他引路。
路过的马,若他感兴趣问起,她就介绍几句,他不开口,她便装哑巴。
“中意宝……”他话说了一半,停下来。
这个名字令月光下意识顿住脚步,可紧接着,就神色自如地回过头,答道:“比较贵重的马匹,都在贺约翰的马厩里。这是周厩,只有周哥负责的马。”
见原遗山瞬也不瞬盯着自己看,她又补充道:“如果您想看,我找贺先生那边的人带您看,我级别不到,不方便进贺先生的马厩。”
原遗山摇头:“不必。”
又问:“你现在负责哪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