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瞎子何等聪明,他知道此次行动误会的罪魁祸首是那个走火的神枪手。
这个小伙子姓何,叫做何东魁,原来家住双鸭山,海蛇做关东军旅长时候征兵征来的,家里挺穷,没有一年时间,因为家里闹瘟疫,父母,兄弟姐妹全都死了,一个没有活下来的。何东魁这个难过,不过他从小给地主家放牛,放羊,练就了一身本事,什么本事,就是那石头丢牛,闲的没事就做这个,所以打的非常准,而且一摸枪,枪感非常好,第一次射击训练,居然3枪全是十环,把当时训练他的主官都给震了,听说了这个,马瞎子的神枪队损失殆尽以后,重新组队,把他整进来了,不过这个小子心理素质还需要提高,一紧张容易走火,这次就出了大事情。
龙四海找到马瞎子,马瞎子也是才回来,一听海蛇找他,还要他带个人,心里一翻个,就知道,肯定是找那个走火的家伙,行了,这个罪,这个小子逃不过了,马瞎子立刻命令把人找来。
没有多大功夫,神枪队集合完毕。
马瞎子喊道:“所有人都有,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列兵何东魁出列!”
何东魁背着长枪,向前一步跨出。喊道:“何东魁,到!”
别看何东魁年龄才19岁,不过一脸的大胡子,看起来能有30多了,少年老成,身材挺瘦,个头大概也就170,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蒜头鼻子,大鼻孔,厚嘴唇,大厚的耳朵垂着。一头短发,挺精神,身体立正站直了。
“其他人解散,何东魁,跟我走!”马瞎子说道。
何东魁心里打鼓,知道可能有事儿。
问道:“马队,咱们这是……”
“你小子干了啥你自己不知道?地上的祸你不惹,你专挑天上的捅,您大驾,这回大当家的找你,你说是赏你还是罚你?”
一听这个话何东魁瞬间紧张起来,心跳加速,小脸煞白,走路都转筋。磕磕巴巴的说道:“马队,马队,我不想死啊,求您给求个情吧,我,我错了。”说完眼泪流下来了。
马瞎子一看这个,冲着这个何东魁,啪一个耳光过去,脸上立刻一道五指印,何东魁眼冒金花,来个趔趄。
“你小子,看看这点出息,是个爷们儿不是,老子队伍不养孬种,咋的,敢做不敢当?再说大当家的是这样的人吗?你要是个站着撒尿的爷们儿,把胸膛给我挺起来,走!”
马瞎子是恨铁不成钢,不过被马瞎子这个话一激,何东魁反而站了起来,东北爷们儿就怕这个,拿话一激,掉脑袋也敢。
何东魁说道:“马队,要说我犯了错误,我承认,要说我是孬种,那我可不是。走,大当家该怎么责罚我一个人扛着,别说责罚,就算枪毙我,我没二话!”何东魁来劲儿了。
“他娘的,这才是我的兵。走!”
和龙四海会合,马瞎子带着何东魁来到海蛇办公室。
“报告,马小武带列兵何东魁,前来报道!”马瞎子从来没有这么正式过,把一边儿的龙四海都看楞了,马瞎子什么人?这次还是马瞎子给海蛇解围,否则海蛇必死无疑,救他多少次了。可是这次,马瞎子这么正式的进来,海蛇心里也憋不住笑了。
“得了,马爷,你这是唱哪一出?进来,坐着说话。”海蛇嚷道。
“有罪之人,不敢坐!”马瞎子喊道。
“拉倒吧!”海蛇脸也有点挂不住。“行,你们站着说。我说马爷,这次哈尔滨救人,咱们咋合计的?是不是要看我的手势,我的命令行事,先谈谈兰头,如果能救人,咱们拿钱赎人,不动火器,可是我这还没说完话呢,你手底下的人把人揭了盖儿了,导致我们的行动差点失败,如果洪三儿不是咱们的人,把人撕票了,谁来负责?!我问问你,这到底什么情况什么缘由,说出道理来,我没二话,如果没有,休怪军法无情!”海蛇也严肃起来。
“报告大当家的,是我管束手下不力,让神枪队瞄准,心里不过硬,走了火了,这才伤了对方的人,导致火拼,责任在我!”马瞎子立正说道。
“大当家的,这没有马队的事情,枪是我开的,您要责罚,责罚我吧。”何东魁站直了。
“你小子,闭嘴,这儿让你说话了吗?”马瞎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
“马队,平时您对我们如兄弟,如父子,这个罪怎么能让你抗呢,再说,枪是我放的,人是我打死的,后果自然由我承担!”何东魁说道。
“你快闭嘴吧,显着你了。还轮到你了吗?”马瞎子心疼自己的手下,那都是宝贝,从几千人里挑出来20个人多难的事情,再用子弹喂熟了,多不容易,之前,地瓜死了,神枪队别灭了,马瞎子的难过比自己身上的伤不知道痛苦多少倍。
“唉,行,一个主官,一个列兵,这是抢上了,是立功了吗?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你们想明白了没有?”海蛇故意吓唬他们两个。
“大当家的,就算掉脑袋,也是杀我,大当家的,神枪队不能没有马队,我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已经孤身一人,要死了也算是解脱,我也能和家人团聚了。大当家的,我当时瞄准的就是山寨山门的小土匪,心里紧张,扣了扳机,导致打死了人,马队不在我身边,所以责任在我。您要明察秋毫啊。”何东魁是慷慨领死。
“嗯,他娘的,你们两个行啊,不孬啊,啊,这么大事情,抢着挨枪子儿吗?”龙四海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