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盛刚要再说什么,却被一个冷冽的声音打断。
“平王府今日大开宴席,庆祝北国的祥瑞之兆降世,三皇子不去欣赏祥瑞,怎么揪着我妹妹在这聊起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薛御谦今日一身月白色长衫,白玉竹纹头冠将头发高高束起,从角门处闪身出现在两人面前,身后还跟着两个御甲军服侍的下属。
他虽一直有北国战神之称,但肤色却比常年身居京都养尊处优的三皇子还要白净一些,今日这身装扮,与对方站在一起,倒比对方更加有贵公子的气韵。
显然薛靖盛也没有能够察觉到薛御谦的接近,脸色有些难看。
“我和二哥去和父皇请安时,听闻今日御甲军要出城处理耀州抢夺赈灾粮之事,世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对圣命虎头蛇尾了。”
薛御谦越过薛芳意的身边,走到了她的身前,让她与三皇子隔开距离后,才轻哼一声,轻蔑地回道:
“三皇子就如此看不起我北国御甲军的能力吗?一个小小的州县抢夺赈灾粮的事情,值得我亲自出动处理?”
他又朝着对方逼近了两步。
“若是三皇子能够将精力多点放在朝堂之上,而不是臣子的后宅里,也就不至于经常说出让自己难堪的话来。”
薛靖盛整日里含笑的眼神中显露出来自上位者的威慑和怒气,但这却并未让薛御谦退却一分,反而眸里染上了越来越浓重的挑衅。
站在不远处观战的薛芳意,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两个高位者剑拔弩张的场面。
看着平日里经常把自己怼的一肚子气的人,如今把阴暗毒辣的三皇子说教得只能干瞪眼,可谓是一种很爽快的体验。
薛芳意在心里对她家的世子哥哥多了几分仰慕之情。
虽说她也希望能看到三皇子出丑,但她也深知此人记仇,梁平私矿之事的背后牵扯深广,在此事没有彻底了结之前,薛御谦激怒他,不是好事。
“平王府的后院不是朝堂,二位不避嫌,我却怕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脑袋不保呢,不如二位放小女子一条生路?”
薛芳意走上前两步,朝着薛御谦浅浅行了礼,
“世子哥哥怕是刚回府,还没见到那株血色灵芝吧,不若今日也一同赏一赏北国的祥瑞。”
两人听到这句“世子哥哥”都明显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