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她说抽空回了一趟家属大院,替她看望她奶奶姑姑,说她弟弟妹妹都很好。
卫恒的想念,是想她所想。
江芙蓉再看看自己写的“勿念”,实在是感觉有愧。
可是,她觉得真没什么好写的。
首先是自己的工作环境,一切就如卫恒看到的那样,大厂,封闭管理,安全得很,没什么需要她补充说明的。
再就是她的适应能力,珠算口诀背的滚瓜烂熟,打算盘加上心算,她统计的数字又快又准,登记的台账干净漂亮,财务科的几个老会计都夸她。可这是她应该做到的,没有压力和委屈需要宣泄。
她还为了增加收入写投稿,可那是出于私心,不适合在信里说。
至于她当了合唱队的队长的事,厂里说了只是暂时的,目前还没有下文,当然也没必要写在信里。
经过江芙蓉的屏蔽筛选,能写的内容寥寥无几,写给卫恒的信最后看起来就像一封言之无物的简报。
她在草稿纸上写了几点选项,考虑着该怎么把信写长一点。
住在同一楼层的工会的办事员过来敲门:“小江,廖主任通知说下午两点开会。”
江芙蓉抬腕看了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如果现在寄信还能赶上当天收信件的邮差,再跑着去办公室开会还来得及。
她匆匆忙忙把写好的信塞进信封,小跑着去了邮寄代办点,没有留意到自己包照片的草稿纸背面写的什么。
后来下午开会,是厂里要拿几个节目参加市里的五一劳动晚会,合唱队是主力的不二人选。
江芙蓉又接了新任务,一忙就把写信写得太短的小小愧疚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