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家世显赫,如今又怀有龙胎,风头正盛,说起话来也是轻狂的很。
大家都是官家正儿八经的姑娘,舞姬低贱,与之比较,是一种侮辱。
不过这一招儿用在裴玉照身上没用,在裴家,她从未比舞姬高贵,裴玉照的脸上是浅淡的笑意,连唇角弧度都未变,似乎一点都没听懂崔昭仪的言语折辱。
高太平皱眉,心想这崔昭仪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怀孕了更蠢,不会说话就别说,还到处瞎嚷嚷,显得自己蠢。
果然明祯帝忽然扬起笑容,偏头看向崔昭仪,眼里的神情却冰冷刺骨,吓的崔昭仪立刻花容失色,跪了下来,“臣妾失言。”
“哦?你失言在哪儿?”燕随好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动物表演,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饶有兴致的问。
“臣妾,臣妾不该把婉美人同舞姬相提并论。”崔昭仪跪在地上,颤抖着说。
燕随低笑一声,稠丽浓艳的眉眼危险骇人,“想起来,朕的母亲也是一个舞姬呢。”
空气里寂静无声,明祯帝的出身并不光彩,他是先帝与一美貌舞姬一夜露水情缘下的产物,先帝妃嫔众多,子嗣颇丰,对于如此低贱出身的儿子自是不在意。
可想而言,没有先皇的宠爱,又没有母族的庇佑,这偌大的深宫,该如何难熬。
“臣妾,臣妾。”崔昭仪颤抖如筛,眼含泪水,不知如何辩解。
淑妃在一旁忍不住闭了闭眼,崔宣华这个蠢货,脑子莫不是被狗吃了,就她这样,都不等别人来害她,自给儿挖坑都给自己埋了。
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明祯帝现在很生气,眉眼阴霾地可怕,没有一个人敢为她求情,就连一向与崔昭仪交好的江婕妤也嘘若寒蝉。
“今日春色确好,不若昭仪也舞上一段?”明祯帝看似询问,实则已然打定主意,下一秒就见他吩咐高太平道:“看着昭仪,若天黑之前停下,你就给她补上。”
“喏。”高太平冷眼瞧着瘫坐在地的崔昭仪,恭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