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裴郁和滕申翊带着的那只狐狸却突然染了病,这一病就再也没起来,待到这只狐狸死后,滕申翊把这只狐狸火化后放在了陶罐里埋在了灵宝寺的山脚下。
"其实,我是狐狸的时候来过这里。"
回程的路上,滕申翊突然开了口,他勾住裴郁的衣角,小声说:"你知道吗,在刺史府那晚,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那日,他寻着那片衣角的气味儿来了灵宝寺脚下。
也是他第一次见裴郁。
他看到裴郁从灵宝寺内走出,白衣仙人,意气风发。
裴郁牵起滕申翊的手,和他并肩走在小路上,听着滕申翊在他耳边讲话。
随后裴郁握紧了滕申翊的手,道:"所以,你选择把它埋在这儿?"
滕申翊点头道:"如果没有它,我也不会遇见你。"
裴郁却沉默了一会儿,笑道:"不会的。"
他会找到的,无论是何时何地。
…
滕申翊作为武将,晚年时身体素质也远远超过其他人。
而裴郁则可能是因为从小就中毒的原因,年轻时没有问题,上了年纪之后就是小病不断,滕申翊就格外注意给他将养着身体。
因为知道裴郁不爱吃汤药,滕申翊硬生生是练出了一手好的本领来做糖瓜。
这也是滕申翊唯一会做的一样。
那夜裴郁像往常一样,喝完药就把脑袋枕在滕申翊肩膀上,张着嘴等着滕申翊喂他吃糖瓜。
裴郁嘴里含着块糖瓜,倏地笑了。
"笑什么?"
"在想我可真是难养,让滕将军硬是为了我学会了做糖瓜。"
滕申翊闻言也笑,就伸手去摸摸裴郁的脸颊,道:"是啊,你可真是个缠人的和尚。"
窗外的月色明亮,洒进室内沾染了满地银霜。
滕申翊在寂静的夜里再没听到身边人的回应。
他乘着月色睡着了,回到了天上。
滕申翊伸出颤抖的手,从眼前的碟子里捏起一小块糖瓜搁进嘴里,最后吻了一下身边人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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