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滴个乖乖!一年还得交200块养老钱!苏秃子两口子那身板壮的跟牛一样,还没缺胳膊瘸腿的,还没到七老八十的,咋还有脸问儿媳妇要养老钱?啧啧啧……这脸皮,可真够厚的!”
“就是!人家庆华多老实的媳妇,进门就替苏白氏两口子养一群孩子,一个个小王八羔子养大了,难道分家了还得养这俩半老不老的老王八羔子不成?”
“苏家两个老货,是打算把儿子媳妇分开舀饭吗?不让两口子过了?哎呦,就这一个儿子娶了媳妇,底下还有好几个光棍呢!”
村人们嘻嘻哈哈,热闹朝天地谈论着,说笑着。
……
九月早上的风有些微凉,吹在人脸上很舒服,却吹不去苏奎仓脸上的臊热。
村里贴满了苏家关于分家大字报的消息,自然有好事的人,卷了张大字报,嘻嘻哈哈地跑到苏奎仓家里,当新闻一样报给了他。
苏奎仓一张老脸羞臊的通红,恨不得立刻把苏春江拉过来暴打一顿!
活了这么多年,苏奎仓第一次恨自己咋就姓了苏,这辈子竟然和苏春江这样的人做了堂兄弟,连带着他都跟着丢人现眼!
妈的,丢死个人!苏奎仓恼怒地把那张纸扔到脚下,还踩了两脚,“这个混账老东西!看我不收拾他!”
他一边骂着一边往门外走,准备去苏家老院。
刚走出院子,就看到大街上三五成群的村人们,对着大字报指指点点、嘻嘻哈哈,一个个脸上挂着戏谑讥讽的笑容。
苏奎仓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走上前,拍了拍两个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年轻人的脑袋:“还笑!还笑!还不赶紧都扯掉!还嫌咱村不够丢人!”
两个年轻人摸摸头,嘻嘻哈哈地分开撕拽贴在墙上的大字报,不一会儿全都扯了下来,汇集到了苏奎仓手里。
苏奎仓将一沓素纸粗暴地卷了卷,胡乱捏在手里,就披着蓝色褂子,大步流星地向苏家老院走去。
幸好媳妇田银花昨天回了娘家,要是知道苏家今天这档子破事,非得撂挑子再不管苏长河的事!到时候苏家闹得更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