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行勾着嘴角,“我明天就回去了,今晚你包饺子给我吃行吗?”
只是一个很简单很平常的请求。
南新却能听出语气中的小心翼翼。
“行,不过这么多人,下锅混在一起煮,怎么分的出来?”
江北行:“我可以吃生的。”
南新转过头,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他。
无可奈何的表情,看似冰冷的人,心肠却无比的软。
“我单独给你煮,反正你明天要离开,饺子而已。”
听起来好像终于能送走江北行这个烦人的。
江北行却知道这是一次又一次的纵容,纵容之下藏着难以明说的爱。
南新注视夕阳渐渐坠入海里,心口也变得空落落的。
“中心圈和北部平原上千公里远,我们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出现在彼此面前。”
异地是一条巨大难以跨过的鸿沟。
江北行没再纠结要不要和好,只是说:“我是个固执的人,南新,时间还长。”
“我会想很多解决办法,等扫清所谓的障碍,我们就和好,行吗?”
南新愣了一下,眼眶发热,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江北行想听的回答。
江北行不急,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牵住南新的手。
唐缇约看眼时间,拉着李修瑾起身,“我来调饺子馅,你去揉面,等会儿端去餐厅大家一起包。”
李修瑾:“行。”
其他人纷纷坐起身。
余晚忽然发现只有温宿一直在睡,不论大家聊天玩笑,始终没醒过。
海风不断轻抚蓝色发丝,温宿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静静地躺着。
裴忱坐在他身边,轻轻抚摸温宿脸颊,并没有执着于喊醒他,旁人依稀能听见有什么“吧嗒”一声,砸在躺椅上。
唐缇约了然:“他吃药了?”
裴忱许久才回答,嗓音嘶哑:“医生开的药,会降低细胞活性,等于强制催眠,宿宿今天可能……”
“可能实在撑不下去了,吃过午饭,他找我要医生给开的药,吃完下楼,躺在这里就睡着了。”
裴忱看似平静地用几句话叙述这件事,心脏的钝痛却像是尖锐的刀不断翻搅,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