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的声音。

好似昨天才听过,但又过了很久很久,熟悉却也陌生。

“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如果还不如植物部,回去全员学分清零,听懂了吗?”

即使不用转头看。

温宿在想,这个时候裴忱也是在微拧着眉,语气要比两年前成熟些,多了几分森冷。

有学员好奇扭头乱看,问:“裴教官,怎么还有别人来演练场啊?”

温宿倏然回神,把帽檐往下扯,抬脚钻进了树林中。

等到裴忱看过去时,只剩下抹残影。

“公会发布公告,有能力者可自行进入演练场,行了,班长带队跟紧我。”

裴忱转身挑一条小路,视线却不自觉再次往方才那人离开的方向看。

只有林子惊起飞鸟一片,并不见那人身影。

温宿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帽檐遮住大半张脸,没有想到就这样和裴忱碰上了。

他心跳快得要命,在耳边激荡回响。

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呼……”温宿调整过快的呼吸。

水汽在浓密的睫毛凝聚成细碎水珠,他垂着眼睫发了一会儿呆。

听起来,裴忱好像还不错。

已经成为教官了。

那院子里的花,开的那么好,不像才栽种不久的。

裴忱又有多久没有去看过小院的花了?

多久没再来过……南部海峡?

温宿猛地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太多,随意看准一个方向走进树林。

绿洲树木繁多,和原始森林并无差别,如果找不对方向,在森林里迷了路就遭了。

藤蔓植物会顺着树木蜿蜒而上,遮天蔽日,像是一张绿网罩在头顶。

“幸好我没少来。”温宿自言自语,对于面前光线倏然变暗的路见怪不怪。

抬手推开缠在树上,吐着蛇信子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毒蛇。

有米团经常蹭在温宿身边,它的气息对于蛇类来说是具有威胁性的。

“溜得真快。”温宿眨眨眼睛。

危机解除,温宿换了方向,没走多久,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草地。

迎面碰上一头长了翅膀,像牛的囚兽。

四目相对,牛鼻孔外喷粗气,很不好惹,前蹄在地上划拉,作势冲上来。

温宿不慌不忙拿出唐缇约给他打印的小册子看,翻了两页,举起来和它对比。

“四翅兽?三十万至五十万。”温宿咕哝,“好怪的名字,为什么不叫大飞牛。”

四翅兽好斗,生性残暴,喜荤。